世界被送往日本後,他們就失去了聯係。
直到許多年後,她被組織重新交易回來,他負責她的聯絡和善後工作。
那天,他隱蔽在別墅外,看到她幾番確認門牌後,開門走進來。她陌生地環顧一圈屋子,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
他站在窗外,看著她熟悉的臉,心幾乎因為狂喜快要跳出來了。
他小時候為了保護她,殺掉了她心愛的小狼狗。
而麵對馮長河這個威脅,他卻隻是把他帶到琴行提點了兩句話,就讓他走了。
他覺得人該懂得知難而退,不該像動物那樣不懂事啊。
可這倆人偏偏就比動物還不懂事。
F悶悶地用腦袋撞了一下牆壁,覺得心裏不安。
當時在琴行裏,他不能直接說出世界是殺手,而你馮長河當過警察,你倆沒戲這種話。
所以他絞盡腦汁作了比喻。
他說,河蚌是不會主動打開蚌殼任太陽將它曬化的,野生獵豹是不會自願住進動物園的。
他覺得這比喻很形象,很恰當,很哲學。
現在窗外黑暗,已是深夜。風已經停了,天空裏嵌滿了星光,F望著窗外,內心一跳,突然知道自己為何會不安了。
陽光會曬幹河蚌的身體,動物園會奪去野豹的自由。
可萬一,他是河水,是森林呢?
河蚌向水,野豹投林,無可避免。那是一種渺小又無比堅定的必然。
所以盡管難以自顧,也要奢求妄圖。
所以盡管必輸,也願賠上一生的情動。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著下午繼續寫點,結果改報告改到半夜…字數有點少...
哎追文辛苦了,下次我無論寫啥都一定存稿。
不過正好,下章情節都一起來~~
第42章 四十二
中午時分, 下起了暴雨。
沒有悶雷, 沒有閃電,雨水直接又急又猛地灌下來了,像是天空中有人拿著大盆往下倒。椰子樹葉被雨點砸得劇烈搖晃,間接發出脆裂響聲。
道路上落滿了斷裂的葉片,混合著泥沙, 濕滑黏腳。
街道,房屋,天空,都像被籠上了一層模糊的毛玻璃。街上行人匆忙跑回家裏, 零散的小孩子卻披著防水布赤腳跑出來玩了。他們不常見到雨。
窗外雨聲嘩嘩, 玻璃劈啪作響, 七個中國警察都聚在餘輝屋子裏。
餘輝坐在椅子上,把存了名單資料的小銀手機連接電腦, 嚐試著激活了好半天,那設備卻依舊黑著屏。平擱在桌子上, 像是麵小鏡子,照見上方圍了一圈的腦袋。
終於,餘輝往後一靠, 搖搖頭:“激活不了, 而且這裏網也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