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陵音是個自律的人,此時卻不忍拒絕,回過神來時已點了點頭,輕輕道:“好。”
還是上次喝酒的那片屋簷,仰首就能看到碎銀般的星子布滿了夜空。兩人的身邊放了一盞燈,夜風伴隨著酒香徐來,燭影顫動,映在溫陵音的眼中宛如金波浮動。
溫陵音一直用那雙漂亮又清冷的眼睛望著她,沒有開口催促,卻是在無聲地等待一個回答。
越瑤自然知道他在等待什麼,仰首灌了一口酒,方擦著嘴角道:“我一直想跟你說,上次拉手那事啊,是我一時沒有適應過來,畢竟從未有男人拉過我的手。”
聽到‘從未有人拉過我的手’這句,溫陵音麵色稍霽,連嘴角緊繃的弧度都柔和了不少,掩飾似的飲了一口酒。
越瑤繼續說:“後來見你不理我,我是真心慌了,後悔得不行。好幾次想要同你解釋,但見又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你不討厭?”溫陵音問。
越瑤笑道:“討厭什麼呀?若是真討厭你,當初就不會親你了,哪還會給你拉手的機會?”
溫陵音又仰首喝了一口酒,別過頭去,抬起手背覆在嘴角處,擋住了那一抹淺淺的笑意。
越瑤將他的小動作收歸眼底,湊過去用肩頂了頂他的胳膊,嘻嘻笑道:“你別擋著呀,我可看見你笑了啊!我與你認識你這些時日,還是頭一次見你笑呢,多稀奇啊!”
溫陵音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再扭過頭來時已恢複了鎮定,凝望著越瑤道:“你要想清楚了,我這個人沉悶又不會說話,和我在一起興許會很無趣。”
越瑤抱著酒壇回答:“沒關係呀,我很有趣,配你正合適。”
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溫陵音心中一震,眼裏燭火跳躍,倒映著她明朗的笑顏,不禁喉頭滾動一番,清冷的嗓音低沉了不少,說:“你若答應和我在一起,我想要的,便不隻是牽手那麼簡單,我會向你索取更多。”
越瑤眨眨眼,隨即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這片燦爛的星河般:“我這個人一向有些遲鈍,但一旦下了決心,便不會輕易改變。所以溫大人不必擔心,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越撫使……”
一句完整的話還未說出口,越瑤卻是輕笑著湊過頭來,用帶著酒香的唇吻了吻他的嘴角。
溫陵音呼吸一窒,瞪大清冷的眼眸,雙手扣住越瑤的肩頭,欲拒還迎,肌肉因緊張而極度繃緊。
越瑤其實比他更為緊張。這一個吻和前兩個吻不同,已經沒有任何借口可以給她辯解……不過,她也不打算辯解。
月色很好,酒也很好,溫大人更好,情到深處,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親上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越瑤覺察出不對勁,將唇從溫陵音唇上撤離,打量他片刻方啞然失笑道:“換氣呀溫大人,你是要憋死自己……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