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陵音被她摸得渾身一僵,伸手握住了她亂動的手掌,與她十指相扣,再次傾身覆上她光-裸的身子。
他的動作很生澀,越瑤沒由來有些緊張,問道:“你別亂頂……等等,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溫陵音沒回應她,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細碎地吻著她,兩片嘴唇黏住又分開,像是在品嚐一塊美味的糕點。他伸手撫了撫越瑤的眼角,仿佛那裏有淚似的,眼眸深沉中帶著幾分心疼,輕聲說:“越撫使,別哭。”
越瑤一怔,笑道:“你真是醉糊塗了,我沒哭。”
溫陵音的眼裏有許多她看不懂的情愫,目光仿佛穿透她的眼睛回到遙遠的過去,又重複了一遍:“別哭,越瑤。”
聲音比方才更為溫柔低沉。
越瑤被他莫名的話語弄糊塗了,伸手撫著他背部的肌肉線條,問道:“我在你麵前哭過麼,溫大人?”
溫陵音的麵容有一瞬的茫然,仿佛在回憶過往,良久才低低‘嗯’一聲,說:“八年前。”
八年前,他十三歲,跟隨父親遷往南疆。那正是春光明媚的日子,途徑城外官道,道旁的兩排梨樹正開得熱烈,一簇簇一團團的白,像是堆積著終年不化的積雪。
十三歲的溫陵音騎在高頭大馬上,目光被梨樹下的一名舞劍的少女所吸引。
那是一個同他差不多年紀的女孩,馬尾高束,穿著一身雪白的白麻孝服,額間紮著刺目的白布條,渾身幾乎和漫天的梨白融為一體。劍氣激蕩,她將一柄長劍舞得如龍似蛟,蕩氣回腸中又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白衣蹁躚,好像下一刻就會化蝶而去。
她不知疲倦地舞劍,一套劍法練完後又接著練下一套,滿臉水光說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溫陵音的雙眸中映著她舞劍的姿態,一股深深的無力和悲愴席卷而來,震撼他的心胸。
他從未見過如此恣意而又悲傷的劍法,像是填海的精衛,像撲火的飛蛾,像被天帝斬去頭顱卻仍以乳為目、以臍為口,舞著幹戚同看不見的敵人作鬥爭的刑天。
“頗有巾幗豪氣,可惜了。”晉陽侯策馬上前,若有所思地望著梨樹下舞劍的少女。
“爹,他是誰?”溫陵音問。
“越家的幺女。”晉陽侯頗為惋惜道,“上個月北境遇襲,她的兩個哥哥俱是戰死沙場,棺槨前兩天才運回京師。越家除了黃口小兒,無一男丁幸存,滿門英烈啊,隻留下這麼一個女兒了。”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