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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譽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打量一番,又一番。

這關節,沒人比她更急了吧?

沒入深宮,蘇皇後是她唯一的倚仗。今日有蘇皇後坐鎮,她尚被冤枉誣陷,將來若沒了這座靠山,被人吞下怕是連殘骨都不剩一點兒。

那邊顧太醫激動地站了起來,撲了撲袖子又朝趙譽拜了下去:“皇上,娘娘挺過來了!”

趙譽眸色一鬆,長長舒了口氣。望著屋中一雙雙喜極而泣的眼睛,大手一揮,道:“賞!”

眾人齊齊跪地謝恩。

趙譽交代了張嬤嬤和顧太醫幾句,然後走近床帳,俯下身來握住了蘇皇後的手。

“梓童,朕知你怪朕昨夜不許你插手審問。事關你娘家族女,你在其中,朕不想你為難。朕的心意你要明白,莫要平白拿自己身體與朕置氣。”

“你好生歇著,晚些時候朕再來看你。”

趙譽說完就站直了身子,轉頭朝外走去。

屋裏眾人齊刷刷蹲身道“恭送皇上”,鄭玉屏下意識就想隨他一道離開,步子頓了下,一時沒鼓得起勇氣。卻見趙譽行至殿門前,忽然回過頭來。

低沉的聲音帶了抹極分明的柔意:“婉柔,你隨朕來。”

鄭玉屏的麵容驀地僵住了。

同樣驚愕的還有嶽淩,她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福姐兒垂頭朝趙譽走過去。

嶽淩心情複雜極了。

分明這個女孩兒適才用盡氣力救了皇後娘娘。

蘇家已經入宮過兩個女子,都乖順忠心的輔佐著娘娘。這第三個被送進來的人,不知為何,總讓她覺得有些不安心。

皇上適才親熱地當眾喊她的小名,這是不是可以認為,皇上心裏開始有了她的影子。

不單單隻是個冰冷的“蘇嬪“或者“蘇貴人“這樣的稱號,而是從心底裏記住了這個名字,和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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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姐兒小步隨在趙譽身後,沉默地走出坤和宮。

福姐兒釵鬆鬢亂,不自覺的伸手撫了撫濃厚的鬢發。

豔陽正烈,碧瓦流光,趙譽轉過臉來,看見少女歪著頭正在與頭上的步搖較勁。

陽光落在她麵上,將她瑩白的麵容籠上一層柔光,豔陽下看她,仍是秀美如斯,嫵豔如斯。

趙譽心念一動,轉過身來,抬手替她正了正那隻鏤金步搖,手指順勢落下,捏了下她的臉頰,“朕送你回宮。”

福姐兒抿了抿嘴唇,眼眸在烈日下微微眯起,迎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憶起適才在妍寶宮中,鄭玉屏說得那番話。

心裏異樣的情愫像一把小錘子,一下下地敲擊著她的心。又疼又癢又難捱,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趙譽見她怔怔地瞧著自己,垂下頭靠近她,平視她的眼睛,聲音柔和地道:“怎麼了?有話與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