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乖乖咬住謝星竹的裙擺,謝星竹掙脫不開,不可避免的髒了華裙。謝星竹穿的是祥德帝賞賜的藕荷色長裙,顏色素雅清淡,裙擺上乖乖滴落的口水印尤為明顯。
乖乖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見顧承硯半天未理它,又晃了晃尾巴,找存在感。
顧承硯目光落在謝星竹泛白的臉蛋上,他想起她第一次來東宮時,臉色也是這麼白,蹙起眉頭。
謝星竹見顧承硯久久未語,心中也猜不出顧承硯是個什麼心思,便主動開口說道:“我剛才回東宮時,不,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愛犬從何處竄出來,咬住我的裙擺不鬆口。”
若她處的不是這時代,麵對的不是不能以尋常人來忖度的顧承硯,按照剛才的情形,怎麼看她都才是那個受了傷害的人,便是向顧承硯這個主子求個賠償都不為過。
偏偏她此時身處的是皇權為大的時代。
謝星竹不僅不能向顧承硯賠償,還得祈禱顧承硯不會因此發怒。
謝星竹也不想要什麼,她隻想安穩的生活。
顧承硯發問道:“怎麼會讓乖乖獨處?”
一雙丹鳳眼不同於平日,已經是惱怒的征兆。
不僅是因為乖乖是顧承硯的愛犬,乖乖腸胃嬌,平日裏要注意飲食,一般乖乖身邊都會安排一個太監細心照看。
“回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歇下後,奴才便將乖乖交給了一個小太監,小太監粗心……將乖乖看丟了……”說到最後,李全裏心中也是後悔。既後悔乖乖傷到了雲榮郡主,也憂心在小太監把乖乖看丟的這段時辰裏,乖乖食用了不該吃的東西,傷了腸胃。
認真說來,此事也不能完全怪小太監,別看乖乖在顧承硯麵前溫順聽話,東宮其他的人可耐何不了它,便是李全裏,也常常對乖乖感到束手無策。再加上乖乖體型瞧起來凶暴殘忍,小太監也不敢離乖乖太近,不然也不會輕易讓乖乖消失在眼皮子下。
李全裏抬眸觀察太子殿下的神色,說道:“奴才會敲打那個小太監,讓他以後去幹粗活。”
謝星竹不想再待在這兒,睫毛輕顫,輕聲說道:“若是無其他事情,我和我的丫鬟便先進屋了。”
謝星竹眼眸低垂,這時院中靜寂,落針可聞,便連呼吸似乎都刻意放輕,耳邊寧靜一片,枝頭上的樹葉無風不動,日光淡淡,灑在枝頭,映出星點兒金光,卻又不經意間晃花了人的眼睛,謝星竹朱唇輕抿,白瓷般的小臉瞧起來更加的白了。
顧承硯的目光落在謝星竹的身上,眉頭蹙的更緊。
李全裏正覷著顧承硯的神色,見狀,對謝星竹說道:“今日雲榮郡主受驚嚇了,奴才以後會小心看著乖乖,不會再讓此事發生。”
謝星竹沒有在意李全裏的話語,她馬上要離開東宮了,焉知日後還會不會再來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