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筠再心思純淨,到底出身官宦之家,自然是看出了謝星竹此刻對他的刻意疏遠,心中有些發苦,可又覺得理所當然,他與謝星竹非親非故,理應不親近才是。
“皇宮戒備森嚴,宮規嚴謹,怎麼會有人如此不識趣,放狗在皇宮亂跑?”齊正筠為人如白玉般溫和有力,出口的聲音也仿佛的他的人一般,好像三月的微風吹在人身上。
謝星竹豎起耳朵聽了聽,耳朵邊鴉雀無聲。心說可能真是她幻聽了。乖乖在東宮,此處距離東宮有了一段距離,不該聽見乖乖的叫聲才是。
謝星竹勾唇笑了笑,說道:“齊公子說的也是。”
謝星竹的話語剛剛出口,顧承硯再次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乖乖。乖乖張大嘴,興奮的又朝謝星竹的方向叫了兩聲。這次聲音明顯要比前一次要大。
這一下,不僅是謝星竹聽見了,剪月和齊正筠也聽見了。傳到耳朵裏,聲音有了幾分模糊,幾乎聽不清,但是確實是乖乖的聲音。
“這……”齊正筠躊躇的看向謝星竹,心說乖乖怎麼會跑出東宮?以此處和東宮的距離,齊正筠不認為乖乖的叫聲能從東宮傳到這兒來。
謝星竹也是和齊正筠相同的想法。
“上次齊公子好心贈藥,雲榮本說要還齊公子,這次進宮匆忙,雲榮未把藥膏帶在身邊,待雲榮回府,派人把藥膏給齊公子送到齊府。”謝星竹衝齊正筠福了福身,鄭重說道。
上次從東宮回景王府,發生了太多事情,先是有誠安伯府送請帖的事情,後又有陳媽媽和陳泉的事情,謝星竹要處理打了陳泉的後續,和向景王解釋,也分不出心神處理其他的事情。
至於這次進宮,謝星竹是突然被請進宮的。不在謝星竹的意料中。
想到她這次進宮的原因,謝星竹再次朝顧承硯和乖乖的方向望了過去。心說也不知道大反派的腿究竟如何了?以大反派能折騰的性子,焉知他膝蓋上的傷會不會又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謝星竹在心中搖了搖頭。以顧承硯在皇宮的寶貴程度,應該不會放任他胡鬧。
隻是……以大反派的性子,也不知何人才能夠勸的動他。
謝星竹對皇宮不熟悉,麵對著團團建築,竟也無法分辨哪出樓宇才是東宮。
“區區一瓶藥膏,雲榮郡主不必放在心上。”齊正筠笑著說道。齊家雖然是清貴,卻不會苛刻家中子弟,更何況齊正筠是嫡子,在齊家待遇又是與其他子弟不同。在皇宮要弄到藥膏雖然難,齊正筠卻未放在心上。
其實,真正讓齊正筠不舒服的是,謝星竹對他的過分劃清界線,好像他對謝星竹贈藥是多餘?事實上,他贈給謝星竹的那瓶藥膏,謝星竹確實未用上。
齊正筠冒昧的將目光落在謝星竹的臉上,謝星竹容貌嬌美,皮膚好像剝了皮的雞蛋,似乎散發著瑩潤的光澤,一雙杏眸似含著一汪春水,明眸皓齒。謝星竹是美的。甚至可以說,在京中各閨閣小姐中,謝星竹的容貌都是難得一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