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月不放心的看向謝星竹,卻被李全裏拉著出了屋子。

謝星竹輕輕咬了一下下唇。

顧承硯便這麼打量著謝星竹。謝星竹臉部輪廓柔和,天姿國色,眉目如畫,本就皮膚白皙,膚如凝脂,這會兒落過水,好像落於紅梅枝頭的那抹積雪,讓人想要在她的臉上點上胭脂,不再看見這抹白。

顧承硯皺起眉頭。她好像比前幾次,臉色瞧著更白了。

謝星竹再次輕輕咬了一下下唇,睫毛輕顫。

“太子殿下。”謝星竹抬眸望向顧承硯,喚道。

顧承硯好整以暇的瞧著謝星竹。

謝星竹與顧承硯對視,在心中準備著措詞。今日是顧承硯救了她,剛才他未出現還好,如今他既然親自來見她,她自然是得親口對他說感謝的。

“我……”謝星竹睫毛顫了顫,聲音緩緩從檀口中流出。

乖乖從屋外奔了進來,見到顧承硯,一雙眸子明顯亮了起來。

謝星竹愣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話語也被打斷,手指無意識的捏著搭在身前的錦被。

顧承硯扭頭看向乖乖,想到上次謝星竹見到乖乖時的反應,眼角餘光中果然看見神情微微呆滯的謝星竹,他伸手輕輕拍了拍乖乖的腦袋。

乖乖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頓時黯淡了下來,耷拉著腦袋,一步三回頭的,不舍的往外走去。

謝星竹眨了眨眸,輕咬朱唇,慢慢回過神來。她上次便見識過其他人都奈何不了的乖乖,見了顧承硯,便變的溫順乖巧的場景。顯然,乖乖在顧承硯麵前,比她想象中還要聽話。

顧承硯可怕,他養的狗如他一般,瞧著就讓人害怕。上次謝星竹雖然努力保持冷靜,可是當乖乖躥出來,咬住她的裙擺時,她的心中還是怕的。

顧承硯便見謝星竹怔怔的瞧著乖乖離開的身影,眸光空洞,不知道心中在想著什麼。

顧承硯皺起眉頭。還是嚇著了?有那麼膽小嗎?

顧承硯劍眉蹙起時,身上冷意十足,眼眸漆黑,眸光深不見底,冷硬的五官好像帶著從戰場上下來的煞氣。

謝星竹慢慢蹙起眉心,她與顧承硯說起落水的事情,她說道:“太子殿下,先前……”

謝星竹的話語再一次被打斷。顧承硯微微探身,右手的手背落在謝星竹的額頭上,一會兒後,他收回了手,周身的冷意似乎隨著他出口的話語消散了一些。

“沒有發燒。”顧承硯說道。先前太醫給昏迷的謝星竹診治時,說謝星竹可能會發燒。

“你這幾日不要在外亂動。”顧承硯叮囑道。

謝星竹訝異的瞧著顧承硯一臉嚴肅的模樣,心中吐槽,這世上究竟誰才是最不聽話的病人?她才不會如他一般,明知自己的身體狀況,卻還折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