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中吐槽歸吐槽,他是不會揭穿自家主子的。
顧承硯便聽見謝星竹口口聲聲的說‘回景王府’。嘖,景王府又不是謝府,她說的好像是自己的府邸一般。借住在景王府和東宮有區別嗎?
顧承硯的眸光劃過謝星竹光潔的額頭,小巧精致的鼻子,被花汁染過的櫻唇,瞧著她長密的睫毛不停的顫抖。
謝星竹被顧承硯望的心中惴惴,見顧承硯半晌未語,張了張唇,正欲再言,卻聽顧承硯的聲音從她的對麵傳來。
顧承硯說道:“不必了。”
顧承硯忽然想到謝星竹的一條錦帕似乎還在東宮,他也暫時不給她了,這樣好了。等她還衣裳時,他們一起還。
謝星竹輕輕抿唇。顧承硯是不要她還他的衣裳了嗎?可是她還是要還的。好像她不還,他們之間便有某一種牽扯一樣。
轎攆早在一旁侯著了,謝星竹對顧承硯福了福身,剪月扶謝星竹上了轎攆。轎攆的四周掛了紗幔,行走間,謝星竹也不會吹到風。
謝星竹的杏眸中浮現一抹訝異。
剪月盯著轎攆上的紗幔,嘴角揚了起來。東宮的太監真細心,知道小姐的身體正虛弱,居然在四周掛了擋風的紗幔。
謝星竹的手指碰到手邊的紗幔,忽然將紗幔掀開一條縫,朝顧承硯望去。
轎攆忽的搖晃了一下,幾個小太監將轎攆抬了起來。謝星竹看見顧承硯轉身朝屋內走去。乖乖從屋內迎了出來,開心的圍著顧承硯轉圈圈。
謝星竹手一晃,紗幔重新落了下來。她知道這次出宮後,她恐怕不會再來東宮了。
謝星竹乘坐的轎攆消失,齊正筠從隔壁的屋子走出來,顧承硯腳步頓住,轉頭看向他。
齊正筠站在顧承硯幾步遠處,恭敬的行了禮。
顧承硯蹲下來,順乖乖頭上的毛。
齊正筠將目的對顧承硯說出來。
顧承硯口氣隨意的‘嗯’了一聲。嘖,又是一個要離宮的。他這兩個伴讀倒是所想一致。
顧承硯向來讓人感到畏懼,往日裏便是沒有表情,身上也仿佛帶著冷意,這會兒眉目不動,便已經令人膽怯。
齊正筠在顧承硯身邊多日,已經習慣了顧承硯的處事風格,也不抬頭看顧承硯。
其實齊正筠今日很早便來東宮了,自然也聽到了謝星竹的動靜。除了對謝星竹的擔憂,還有幾分心疼,他聽聞過謝星竹的情況,可是顯然,謝星竹在京中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不好。
現在景王不在京中,他無法想象謝星竹一個沒有家世支撐的弱女子是如何在這京中生活的。還有他不曾了解的,謝星竹在謝府又經曆了什麼,居然會令穩重的景王帶她離開謝府。
除了謝星竹的處境,還令齊正筠比較訝異的是顧承硯這次的做法。顧承硯居然會因為謝星竹與顧妙然公然鬧翻,對顧妙然不留絲毫體麵。這也是得知謝星竹落水來東宮後,他沒有出現在謝星竹與顧承硯麵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