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硯一走,謝星竹等人也不必再跪下去。謝星竹借著裙擺的遮擋,小幅度的活動了一下雙腿。

男子陪著顧承硯去了前院,江老夫人帶著謝星竹幾個女眷去了內院。

江老夫人看了一眼前院的方向,說道:“奇怪,太子殿下怎麼突然來了誠安伯府?”

誠安伯夫人坐在江老夫人身側,笑說道:“母親,這對誠安伯府是喜事呀。太子殿下來了誠安伯府,日後不知道多少的府邸羨慕誠安伯府呢。”

江老夫人皺起眉頭,說道:“我覺得太突兀了一些。”

江老夫人也知道太子殿下看重誠安伯府,親臨誠安伯府對整個誠安伯府是一件難得的榮耀。可是她更擔憂太子殿下是對誠安伯府有了什麼想法。一朝天子一朝臣,顧承硯肯定會是下一任君王,她自然憂心誠安伯府的未來。

江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太子殿下如今的態度也太難捉摸了一些。她不由想到太子殿下未外出遊學的模樣。她在宮中見過顧承硯幾次,那時先皇後尚在,五六歲的孩童,哪怕早早被立為儲君,也沒有一般世家公子的驕縱桀驁,便是見到她們這些婦人,也是客氣有禮。

江悅藍聽著江老夫人與誠安伯夫人的談話,還沒有從見到顧承硯的衝擊中回過神來。顧承硯的太子身份雖然令閨閣女子神往,可是她見到顧承硯便控製不住膽怯。

江老夫人無意間瞄到站在一旁的謝星竹。謝星竹從進了屋便安靜的站在一側,不言不語,乖巧的令人心疼。江老夫人想到冊封郡主的那日發生的事情。心說這孩子那日想來是嚇壞了吧?

江老夫人轉念一想,謝星竹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顧承硯瞧著不好相處,可是謝星竹有太子殿下伴讀這個身份,日後若是有人想要欺負謝星竹,心中也得掂量。

江老夫人是今日的主角,夫人小姐們皆圍在江老夫人一處,口中對江老夫人說著討喜的話語。成了婚的,年紀稍大的婦人還好些,未成婚的一些閨閣小姐卻是有些坐不住了。

江悅藍是一個活潑的性子,湊到江老夫人與誠安伯夫人身邊,笑嘻嘻說道:“祖母,母親,我帶小姐妹們去花園玩玩。”

江老夫人的視線掃過幾位小姐躍躍欲試的臉,點了點頭,又對江悅藍叮囑道:“別冷落了你表姐。”

江悅藍看了謝星竹一眼,隱晦的撇了撇嘴,輕輕對江老夫人應了一聲。

誠安伯夫人在一旁說道:“你今日是主人,可別胡鬧。”

“知道了,母親。”江悅藍對誠安伯夫人吐了吐舌頭,說道,起身和幾位小姐說了幾句。

前兩日下了雨,今日陽光卻是不錯,日光溫暖,仿佛身處三月,花園中大麗花和玉簪正嬌豔開放,紅白交映,仿佛一副絕美的春花圖在人們眼前展現。非春季,卻瞧見了春日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