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接過信封,拆開後發現裏麵是一張有些泛黃的信紙。有些狐疑的看了天野一眼,翻開信紙。當他看清那因為歲月的流逝而有些褪色的熟悉字跡後,內心的震驚讓這個一向老成持重的前警界高官從座位上一躍而起
這張薄薄的紙片,這封不足百字的信,徹底改變了白馬任三的一生。
十八年前,白馬任三還是東京警視廳的一名警視,一天結束了日常工作下班回家之後,他發現了郵箱中的一封信。
沒有姓名、沒有地址、沒有郵票和郵戳。白馬有些不明就裏,於是拆開了信封。隻見白色的A4紙上,有幾行黑色的水筆寫下的熟悉字跡。
石頭,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死了。為了你和家人的安全,請不要調查我的死因。看在多年情分上,希望你為我做最後一件事。帶一個口信給著名魔術師黑羽盜一。告訴他,Chivas的味道變了,請早作謀劃。
鬆田龍馬
白馬一時懵了,這是唱的哪一出?鬆田龍馬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高中畢業後還一同上了警校。畢業後白馬在東京任職,鬆田則為了追求心愛的女子前往了大阪。不由於鬆田機警能幹,屢建奇功,年僅26歲就已經做到了警示正,比自己還要高出一個級別。白馬嘴上雖不說,內心卻多少有些嫉妒。不過,這並不影響兩人之間的感情。一周前,兩人還在一家居酒屋中喝了個痛快。
“這小子,搞什麼鬼。惡作劇嗎?”白馬嘴裏嘟囔著,但到底心中不安。撥了對方的手機,也是關機狀態。白馬有些著急了,立刻向在大阪的其他警察打聽,一個消息讓他呆立當場,鬆田龍馬在昨日出車禍身亡了。
白馬記不清自己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反應了。記憶的線索直接跳轉到了他衝入黑羽盜一的化妝間。
白馬眼中仿佛要噴出火焰一般“鬆田為什麼會死,Chivas是什麼意思!”
黑羽盜一的臉色幾乎是慘白的,身子也微微搖晃起來,愣了半天後他閉上眼睛“謝謝你特意過來,現在請你離開這裏,然後忘了這一切。”
白馬任三一個健步衝了上去,死死拽住黑羽盜一的領子“你讓我裝著什麼都不知道!你TMD開什麼玩笑,你知道龍馬是什麼人嗎?他是我的哥們,最鐵最鐵的哥們!他死了,死得不明不白,你讓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想怎麼辦?”
“我要報仇,不管是誰殺了龍馬,我要他血債血償?”
“你有家人嗎?”
“什麼?”白馬一時僵住了,不由得鬆了手。
“有家人嗎?”黑羽盜一定定的看著白馬任三
“有,我有妻子,有兒子。”
黑羽盜一挪開了那隻抓住自己衣領的手,整了整衣服“你的哥們信裏寫的很清楚,如果你不希望自己的家人出事的話,就忘了這件事。”
“可是,我!”
黑羽轉過身背對著白馬,揮了揮手“現在請你出去吧。我要一個人待一會兒。”
白馬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原地,死死盯住黑羽的背影。兩人僵持著,屋裏陷入了極度的安靜。半響之後,白馬任三深吸了一口氣,用一種冷靜的口吻說道
“我不能讓家人陷入險境,但也絕不會放棄複仇。這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你黑羽盜一,是鬆田龍馬信任的人。請你告訴我,現在的我能做什麼”
黑羽長長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說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耐心等二十年吧。”
“二十年?”白馬聲音有些發顫“你讓我就這麼等著?”
“不僅僅是等著。”黑羽盜一搖了搖頭,落日的餘暉從窗外射入,給他的背影染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我希望你努力成為最優秀的警察,如果有一天你能成為日本警界最高長官的話,或許就能為鬆田複仇了。”
兩周之後,魔術大師黑羽盜一因演出事故,性命終結於魅影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