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花這個出頭鳥被按下後,盧老三也不好再開口了。
大丫頭做的豬雜那麼好吃,但凡有人嚐過,肯定會愛不釋口,這門生意虧不了,除去本錢和交公的四成,大房還能狠狠賺上一筆。
盧家厚有些食不知味,為什麼老大的運氣那麼好,傳家的本事給了他不說,女兒又得了老天的指點,能給家裏掙錢,恐怕再給他幾十年,也追趕不上老大了。
都是兄弟,憑什麼有那麼大的差距呢,盧家厚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相比較三房,二房兩口子就坦然多了。
他們不挑嘴,豬雜好吃不假,可其他菜肴也不是不能入口啊,趁著現在其他人沒滋沒味提不起勁兒吃飯的時候,兩口子加快速度把青菜炒蛋裏的雞蛋、茄子燒肉沫裏為數不多的豬肉全夾到了自己的碗裏。
剛剛閨女被大丫頭叫走了,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不過臨走時大丫說了,乖寶今天不在家裏吃飯。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大丫頭會解決乖寶的午飯啊,大丫帶著那麼多好吃的去了檔口,乖寶中午的夥食絕對不會差。
盧家富和徐嬌娘大口大口嚼著香噴噴的米飯,想著要是閨女能夠省兩口鹵大腸給他們就好了,那馥鬱濃香,軟爛可口的滋味真叫人懷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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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秀玉推著板車來到檔口,盧家肉檔的肉今天已經早早賣完了,空下來的攤子正好留給了她。
她從板車上搬下來兩個大瓦罐,掀開瓦罐後,熱氣升空,並且很快在空氣中散開,靈活地鑽進每一個人的鼻子。
這兩個瓦罐裏分別裝著酸辣豬雜以及紅燒大腸。
盧秀玉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光是紅燒大腸所需的醬料就花了她一百多文錢,相比較之下,成本隻需要幾文錢的豬大腸實在是太便宜了。
擺好兩份菜後,盧秀玉又從板車上搬下來一桶飯,和一個裝在木盆裏已經提前揉好的麵團,將這些東西都搬到桌麵上後,她將帶來的爐子升上火,爐子裏裝滿了井水,靜待它燒開。
“這是什麼,那麼香?”
官道處停著十幾輛鏢車,坐在樹蔭下休息的鏢師們估計聞到了味道,從遠處走來。
“這……好像是下水吧……”
領頭的鏢師往桶裏看了一眼,豬雜被切成塊,可也能看出具體的模樣,那個鏢師見多識廣,一下子認出了原材料。
一些原本意動的顧客瞬間退縮了,豬下水那玩意兒可不好吃,或許眼前這兩道菜,隻是聞起來香吧。
“是豬下水,我清洗了十幾遍,保證幹淨。”
盧秀玉一邊解釋,一邊盛了一碗飯,然後往飯上澆了一勺酸辣豬雜和一勺紅燒大腸。
那個鏢師以為是盛給他的,剛想擺擺手說自己還得考慮考慮,誰知道盧秀玉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轉手遞到了乖寶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