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寶寶默默吃著飯菜,感覺自己一側的衣擺好像被人扯住了,她不動聲色,悄悄將一隻手放到桌子底下,然後揮動胳膊拍開那隻搗亂的手。

誰知道沒等拍開那隻手,自己的手就被對方握住了。

唐定元的手掌很大,手指纖長,盧寶寶覺得自己的小手完全被他的手裹住了,根本掙脫不得,她怕被人看見,羞惱地瞪了邊上的少年一眼。

可惜這一眼拋給了瞎子,唐定元若無其事地吃著飯,好像桌子下麵那隻強握住小姑娘手的那隻手不是他的一樣。

剛剛隔壁的吵鬧唐定元也聽見了,他也察覺到老太太有些低落的情緒,恐怕這會兒在場的幾人都有些推己及人,開始有些擔心他和乖寶的婚事了。

唐定元不怕別人多想,但他怕乖寶想歪了,於是情急之下握住了她的手,想要表達自己堅定的態度。

原本隻是想握一小會兒的,可乖寶的手小小軟軟的,握上就舍不得鬆開了。

盧秀玉低頭撿筷子的功夫,就見到了兩個還來不及分開的小手,緊緊握著,恨不得融在一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這下子她總算明白了,感情倆人臉紅不是因為衣服穿得多,純粹就是內心在騷動啊。

自己養的水靈靈的小白菜還沒到收獲的季節呢,家裏頭的豬率先啃了一嘴,這滋味真叫盧秀玉百感交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啪——”

在堂姐低頭撿筷子的時候盧寶寶就急於掙脫唐定元的手,一時爭不開,把她急的直接用另一隻手去打那隻不安分的豬蹄子。

這一下,把老太太都驚動了。

“打、打蚊子。”

麵對直勾勾看著自己的兩雙眼睛,盧寶寶滿臉羞赧,找了一個蹩腳的借口。

大冬天的哪來的蚊子呢?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說謊,盧寶寶抬起手,又往自己身上打了一下,“這蚊子也是命大,居然活到了冬天。”

說著還點了點頭,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老太太不知道是真信了還是裝糊塗,這件事就算翻篇了。

盧寶寶見狀鬆了口氣,不過當她看到堂姐若有所思的表情時就知道自己還是暴露了,一抹血色從脖子竄到臉頰,真是羞憤欲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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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隔壁的小娘子帶了一小塊豬肉回來,不過盧老太太注意到她的褲管寬鬆了許多,之前小娘子向老太太顯擺過的狼皮護膝好像不在身上了。

小娘子說她爹年輕時是他們那兒有名的獵戶,還曾孤身打死過一頭與狼群走散的老狼,她小時候曾不慎落到冰河裏,落下了寒腿的毛病,她爹在賣掉那隻狼的時候特地留了一小塊狼皮,拜托村裏的大夫用藥炮製過,從那以後隻要穿著這個護膝,她的寒腿症就很少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