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意思,這是林餘也一塊過來了。
傅時年木著臉,看著寶寶帶著娘和表妹一塊進來。
她們都換了一身平日裏不常穿的漂亮衣裳,特別是寶寶,似乎還光明正大使用了娘的一些胭脂水粉,嘴唇不知擦了什麼,紅潤潤的,看上去格外漂亮。
傅時年心跳漏了幾拍,可這依舊不能掩蓋他準備的紅袖添香,變成了全家肖像的事實。
他眼神哀怨地瞅了眼沒心沒肺的寶寶,站在寶寶肩膀上的三花這會兒也穿著一件碎布頭拚成的漂亮小裙子,腦袋上還別著一朵比它半個身子都大的小絹花,正高高興興地衝著他吱吱叫喚。
它估計也知道了,自己是這個家認可的一份子呢。
傅時年提起筆,麵上微笑,心裏已經開始為這段艱難的感情默默流淚了。
想要紅袖添香,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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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年所在的書塾是鎮上最大的書堂,一共有四位夫子,其中一位年輕一些,剛剛不惑之年,還存有繼續科考的念頭,剩下的三位已經放棄了繼續科考,專心在書塾裏教育學生。
傅時年的老師是其中最年長的一位,也是書院的院長,他家裏有一個還未出嫁的女兒。
因為科舉在即,傅時年隻在家裏待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返回了書院,不過這一次葛石燕也陪著他一塊去了書院,隻因為回家前院長曾找過傅時年,說想找他爹娘商討有關他之後科考的相關事宜。
兩人不做他想,在來到書院後,傅時年帶著娘來到了院長一家居住的後院,夫子和夫人早就在家中等候。
“傅夫人。”
秀才娘子的年紀比葛石燕小一輪,看上去秀麗端莊。
“時年那孩子今年不小了吧,我聽說,您早就為他尋摸了一個童養媳,養在膝下?”
此時房間裏隻有秀才娘子和葛石燕,她也不藏著掖著,旁敲側擊地說到自己讓葛石燕過來最主要的目的。
她相公很看好這個學生,想把幼女許配給他,夫妻倆打聽了傅家的情況,那隻是普通農戶人家,傅時年也不曾娶妻或定親,隻有一個沒名沒份的童養媳。
“我家相公時常在我麵前誇獎這個孩子,他甚至斷言,來年科考,秀才名額裏,時年必占其一,這樣年輕的秀才公,前途不可限量,我私以為,時年未來的妻子,必定要與他匹配,夫人覺得如何呢?”
她想著,葛石燕是傅時年的親娘,難道不希望傅時年更好嗎?比起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顯然她的女兒和傅時年更般配。
要知道,他們家也不簡簡單單隻出了一個秀才,她相公的族親裏,有一位同祖父的堂兄是舉人老爺,還有一位隔房的堂叔是二甲進士,現在官拜六品,這也是為什麼,她相公能在鎮上開辦書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