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城皺了皺眉。
這會兒征兵早就來不及訓練了,而且管虎就算有東洋人暗中支持,可又哪來的充足經費養那麼多兵呢?
除非……
蕭北城眼神幽暗,除非他壓根就沒想過要訓練那些兵,也沒有想過要好好培養他們,隻要餓不死,等打仗的時候將那些人趕到最前頭,當人肉盾牌,消耗掉他們的一批彈藥。
這種狠辣齷齪的手段,真是他一開始沒有想到的。
“大家都怕了,先是征壯丁,再是抓女人,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女人,真的是活不下去了……活不下去了……”
誰願意背井離鄉,還不是因為被逼到了絕路上,逃出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可留在那兒,隻能絕望地一天天等死。
他們這一家的故事隻是這亂世裏的一個縮影,多得是比他們家更悲慘的人和事。
蕭北城在感懷之餘,更加萌生了戰意,他覺得自己背負的不僅僅隻是西北人民們的未來,更是所有同胞的未來。
他必須要打贏這幾場仗,將那些侵略中原土地的國家,殘害了他們同胞的敵寇,從這一片美麗的土地上趕出去。
這一刻,這樣的信念超過了他其他所有的念想。
蕭北城覺得,他應該快點處理完自己的婚約,趕到前線去了。
等等!
他敏銳地環顧了一圈四周,好像少了幾張麵孔。
蕭北城閉上眼,來到爛水塘後看到的一幕幕重現在眼前閃現,不是錯覺,而是剛剛四散著圍在粥攤邊上的人少了一些,那些雖然消瘦,但是眼神和狼一樣貪婪地盯著粥攤的幾個男人不見了。
想到剛剛離開的莊雯惠等人,蕭北城默念一聲不好,然後趕緊帶著自己的幾個心腹匆匆追了上去。
因為沒有車,蕭北城征用了阿四手裏幾匹用來運輸糧食的老馬,在莊雯惠的人開槍後不久,趕到了現場。
他們的槍法更準,即便還在飛奔的馬上,依舊能夠瞄準目標,那些跟瘋子似的已經砸開了車窗,拽著文安柔和她身邊丫鬟的衣服,手臂將她們往車窗外拖的幾個男人,通通都死在了他們的搶下。
“啊——”
文安柔嚇瘋了,看著自己身上賤到的血花和腦漿,以及那幾張睜圓了眼睛,死不瞑目瞪著自己的匪賊,閉著眼睛,胡亂的揮舞著雙手。
她身邊的小丫鬟也被嚇得涕淚橫流,完全顧不上自家小姐。
她們這樣的嬌小姐,何曾見過這樣的血腥畫麵呢,更別提就在剛剛,這些渾身髒臭,眼神淫邪貪婪的男人,還跟餓鬼似的砸破了她們乘坐的車輛,一雙雙手就這樣穿過被砸破的玻璃,神探到她們的身上,撕扯她們的衣服,拽住她們的頭發,好像要將她們生吃了一樣。
文安柔手腕上的鐲子和頭上幾個發簪都已經被擼了去,現在還在那幾具屍體的懷裏,一些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