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隻是瞥了她一眼,並不將那些威脅放在心上,實際上,今天她帶文安柔出來的事,她早就已經告知過父親了。

雖然文安柔最後還是收手了,可寶寶依舊覺得,文安柔曾經產生過那麼冷漠陰毒的想法,就應該嚐到教訓。

要是不好好管教管教,這一次她收手了,下一次呢,會不會捅破天去。

因此寶寶有隱瞞地說了一部分事,讓文沛延知道,原來原配留下的一雙孩子和繼室的孩子之間已經產生了如此深的矛盾,甚至因為這個矛盾,他的長女要害死一個無辜的人,一個鎮守國土,保護百姓的元帥。

這已經不是什麼小打小鬧了,在東洋人虎視眈眈的檔口,這是民族大義啊,要是真被她做成了,整個文家都得背負這份血債,永世不得安寧。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文安玉,我警告你快放了我。”

眼瞅著環境越來越荒涼,越來越多的難民出現在眼前,文安柔愈發慌亂了。

“你應該慶幸,最後關頭你還是收手了,要不然,這會兒你不單單隻是要在這裏待三天,我會讓你一輩子,都呆在這兒,生死不論。”

寶寶隻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卻將文安柔的心都看的慌亂了。

“什麼、什麼收手,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

文安柔不知道,那麼隱秘的事情怎麼會被她察覺,要說莊雯惠發現的,文安柔還好受一些,畢竟對方年長於她,心機手段或許是自己比不上的,可文安玉還那麼小,自己在她麵前就儼然一副無所遁形的樣子了。

她們之間的差距有那麼大嗎,文安柔不願意承認。

“到底有沒有,你清楚,我也清楚。”

寶寶留下了足以保護住文安柔性命的人手,這些人隻會在她性命攸關時出手相助,其他時候,就得看文安柔自己了。

離開家時,她早就讓人換掉了她身上的幹淨衣物,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破舊的粗麻衣裳,珠寶首飾全摘了,身上所有裸露部位都抹上了隻有用專門的卸妝液才能卸除的黑色塗料。

現在的文安柔又髒又臭,和一般難民也沒什麼區別了。

“文安柔,你明明擁有那麼好的機遇,可你的眼光依舊局限在一些小情小愛上,計較那一畝三分地的利益得失,雖然你從來沒有明著說過,可你看我的眼神一直都在告訴我,你看不上我,你憑什麼瞧不起我,瞧不起其他人呢,難道就因為我們沒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這句話,寶寶是在文安柔耳邊說的,她沒有錯過文安柔眼底的驚懼。

看來她猜對了。

“你可以擁有很好的未來。”

她看著文安柔的眼睛,語調平緩,語氣鄭重,直視著她的目光,文安柔也漸漸放下秘密被戳破的恐懼,稍稍平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