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雪夜(2 / 3)

“青子,你看哦,”年幼的快鬥從口袋裏拿出一枚硬幣,“你再哭,我就把它變成老鼠。”

“怎麼可能。”青子吸吸鼻子,眼淚漸漸停了下來,目光緊盯著快鬥手上的硬幣。

“看好,”快鬥手指點著硬幣,“1,2,3……”

“啊,不要。”青子用手捂著眼睛。她最怕老鼠了。

“送給你的,青子。”

青子從手指間的縫隙看向快鬥。快鬥手中變出的是一朵鮮紅色玫瑰花。“什麼嗎,不要嚇我啊。”青子從快鬥手中奪過玫瑰花,白皙的臉龐上一朵紅暈。

“嘻嘻。額……”硬幣一不小心從快鬥手裏逃脫,落在地上,“失敗了啊。”快鬥拾起地上的硬幣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哈哈哈哈……”青子絲毫不淑女的大笑起來,“好爛……”

“每個魔術師站在舞台上都有失敗的時候,但是,這些失敗絕不能被觀眾發現,即使手法被看穿,也要很好的補救回來才行。”快鬥走向一邊的自動販賣機,將硬幣投入,買了一瓶汽水。“pokerface。”語調滿是崇敬。

青子站起來走到快鬥身邊,腳還是有些痛,“pokerface?”似懂非懂。

“總有一天,我會成為不輸給父親的魔術師。”快鬥表情自信,將汽水遞給青子。“我們繼續走吧。”快鬥拉過青子的手,兩人向劇院走去。

……

“嗯?”天空中飄落下小小的雪花,這是那一年的初雪。“下雪了呢。”青子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好美……”突然,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青子指著前麵那古典風格的建築,大叫,“我們到了,快鬥。”

“好,我們快去後台,不知道父親今天表演什麼節目呢。”快鬥躍躍欲試,興奮的說,“等不及急想要看啊。”

青子跟上快鬥,臉上紅暈更加深了,溫暖從兩人握著的手傳過來。她最喜歡看到快鬥這充滿幹勁,興高采烈的表情,這對於她,是一種小小的幸福。

‘砰……’兩個人剛走到劇院的後門,就聽見一個巨大的聲響傳來,人們從劇院裏麵逃跑出來驚慌失措。

“怎麼回事?”年幼的快鬥和青子對視。

“沒想到浴火重生的魔術表演竟然會發生意外,練習的時候不還是好好的嗎。”

“火一下就著起來,救人要緊,消防車還沒來嗎?”

火,讓那個冬天的夜晚恍如白晝,就像回到夏天一樣,小小的雪花還沒落地,就化成水蒸汽,回到天空。

聽到身邊人們的議論,快鬥腦中一片空白,失誤,火災,爸爸,怎麼可能……“爸爸……”說著,他推開周圍擋在麵前的人,飛奔著,衝進冒著濃白煙的劇院。

“喂,危險,不要過去。”周圍的人們試圖阻止,可快鬥什麼也聽不見。

“快鬥……”青子想要追進去,可受傷的腿這時卻痛起來,倒在地上。“快鬥……”

衝進劇院的快鬥推開門,火舌一下竄出來,快鬥用手擋著,眼睛被煙熏得睜不開,身上的衣服變成黑灰色,勉強睜開眼睛,快鬥不願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整個舞台被火包圍,火光中似乎有一個黑色的人影,舞台上方懸掛的橫幅被燒毀,隻看見‘黑羽盜一’的名字被火光一點點侵蝕,“爸爸……”快鬥向舞台衝去,火焰無情的吞噬上快鬥的身體,可快鬥卻絲毫不覺得被炙烤的疼痛,頭上屋頂坍塌,在快鬥麵前揚起灰層,“爸爸……”快鬥眼前的畫麵變得模糊,倒在地上……

雪,越下越大……

……

消毒水的氣味……快鬥眼睛緩緩睜開,一眼就看見病床旁邊的黑羽千影,“媽媽……”吃力的撐著身體想要坐起來。

“快鬥,你醒了啊。”一臉憔悴的千影見快鬥清醒,放下心來,趕忙幫快鬥整理一下後背的枕頭。“有沒有那裏不舒服?”

“爸爸,爸爸他人呢?”年幼的快鬥回想起昏迷前的一切,看著空蕩蕩的病房,急切的尋問千影。

聽快鬥問這句話,千影別過頭去,“快鬥,你爸爸他……”,雙肩微微顫抖著,“魔術表演發生失誤……死……死了……”哽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快鬥搖著頭,拔去身上的輸液管,掀開被子,“我要去找他。”情緒激動。

‘啪……’並不太響的聲音在病房回蕩。

一個巴掌,快鬥捂著臉,這是他第一次被打,他愣愣的看著千影,千影的淚水落下,緊緊抱住快鬥,“我已經失去盜一了,我不想再失去你,快鬥……”

“媽媽……”快鬥平靜下來,冰藍的眼眸無盡的悲傷,和母親黑羽千影道歉,“對不起……”

“我去叫醫生。”千影擦去眼淚。

千影剛離開,青子推門進來,一進病房,青子立馬跑到快鬥床沿邊,“快鬥,你沒事嗎?”眼睛紅紅的,可見,她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