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正急得撓心,派去大理寺尋人的奴才回來稟報,“侯夫人,世子說今日大理寺臨時有個案子,脫不開身,就勞煩您去薑家報個信,知會一聲薑姑娘。”

侯夫人等了一日,沒想到天都快黑了,竟等來了這麼一句。

一時氣得不輕,回頭就沒好氣地同範侯爺道,“你說這兔崽子,是存心氣我的是不是,之前他使了全身的勁兒,上躥下跳,非得要娶那薑家大姑娘,如今兩人訂了婚,他倒是不急了?朱侯府的案子都結束了那麼久了,這時候還能有什麼案子,非得在這元夕去查?”

範侯爺沒答話,隻道,“趕緊讓人給薑家送個信吧。”

侯夫人氣也沒用,總不能去大理寺揪人。

正想著法子,如何同薑家遞信,薑夫人倒是派人上門了,“大姑娘今日染了風寒,身子突地不適,正在屋裏休養,怕是沒發應世子之約去元夕了,還望夫人和世子見諒,薑夫人說改日有機會,再登門致歉。”

侯夫人一愣,忙地客客氣氣地回了話,“哪裏的話,姑娘身子要緊,回去同薑夫人說,可得找大夫好好瞧瞧。”

“多謝侯夫人。”

薑家姑娘一走,範夫人鬆了一口長氣,而府上的一位小廝也緊跟著出了門,隻趕往大理寺,“世子爺,薑家適才派人來信,說是大姑娘今日身子不適,不去元夕了。”

範伸躺在那太師椅上,聞言二郎腿一收,起身拍了拍衣擺,“走,醇香樓喝酒,今兒爺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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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燈火最熱鬧的那陣,薑姝人已經坐在了醇香樓,聽韓淩說了大半天的牢騷。

嫻貴妃出宮後就恢複了韓家三姑娘韓淩的身份,在宮裏關了一年,出來就沒消停過,韓府呆不住,總想著往外跑。

而秦漓自從進宮成為了一國之母,出宮幾乎不太可能,韓淩想見她一麵都難。

總不能她前腳剛從那宮裏出來,後腳又接著往裏跑。

她臉皮再厚,也沒厚到如此地步。

秦漓不在,韓淩就開始纏上了薑姝,今日一早就給薑姝傳了信,“十萬火急,醇香樓見。”

一見麵,韓淩就開始訴苦,“你說,她給我一碗剩飯是什麼意思?她就是在故意含沙映射,說我是那剩食,是個二手貨。”

薑姝瞟了她一眼,“你不是?”

韓淩被噎住又要哭了,“我是來找你安慰我的......”

薑姝搖頭,“那你找錯人了。”

韓淩壓根就沒聽見她說的話,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我出宮之前,她五姑娘算個什麼東西,所有的光芒都在我身上,她暗淡地簡直讓人可以忽略不計。”

薑姝掃了她一眼,“你都說了,出宮之前。”

韓淩一把拽住她手,“藥罐子,你主意多,你得給我出個點子,我一個嫡出的總不能被她一個庶女成日欺負對不對?”

薑姝沒說話。

韓淩便看了她一眼,乖乖地從衣袖裏掏出了一枚簪子,沒好氣地道,“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