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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我趴在床上不聲不響,走過來拍了拍被子:“怎麼了?別這樣悶著,起來說話。”

我爬起來,垮著臉看他不說話。

忽罕邪其實很了解我,比如我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他都能很快的感知到我的情緒與想法。可有時候,他又猜不到我真正的想法。

我其實很奇怪,他到底是真的猜不到呢?還是不願意去猜測呢?抑或是猜到了,但是……不願意說呢?

“因為阿雅的事情生氣了?”

我毫不避諱:“嗯,很生氣。”

忽罕邪見我耍性子,朗聲笑起來,一把抱住我,二人齊齊摔倒在榻上。他沒有鬆手,隻是一下又一下輕柔地拍著我的背,好似在哄小孩子:“無論阿雅是不是妃子,她都會一直留在這裏的。”

我窩在他的頸間,蹭了蹭:“我知道啊,可她是侍女與她是妃子,這不一樣。”

忽罕邪仿佛就是要引導我說出什麼,問道:“有什麼不一樣?”

我“哼”了一聲,坐起來打他:“明知故問。”

忽罕邪來了勁,又拉著我躺下,在我耳邊輕聲道:“我真的不知道。”

去你的吧,我都聽見你笑了!

我轉頭看他的眼睛,隻見他也望著我。我眼睛有些酸澀,側身抱住他道:“她會給你生兒育女嗎?”

聽見這話,忽罕邪不可遏製地低低笑了起來。說出這話,我已經夠難堪的了,他還笑我,我決定不理他。

可他卻在我耳邊輕聲說道:“那你願意嗎?”

我聽得心頭一跳,忽罕邪的手鑽進我的衣衫,他親吻我的下巴、脖子、鎖骨,低語喃喃:“身子怎麼樣了?”

我緊緊地抓著被褥,咽了咽口水,抖著氣聲道:“曹蘆說……最好再歇息一陣。”

忽罕邪停了手,埋在我胸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正要起身。我卻一把抓住了他,眼睛瞥向別處,仿佛自言自語:“但是……也差不多了好像……”

忽罕邪抬頭看我,用手指彈了一下我的腦門:“逗我很好玩兒?”

我笑看著他:“對啊,忽罕邪單於在他人麵前不苟言笑,就在我麵前這樣,我難道不得趁此機會多占幾下便宜?”

他沒說話,就這樣看著我,好半晌與我額頭相抵,輕聲道:“對,我也就在你麵前這樣。所以,瑉君,我們就這樣過一輩子吧,好嗎?”

忽罕邪的眼睛其實很好看,是漢人沒有的淺瞳,是秋天的銀杏色,像是琥珀,又像琉璃。我初見他時,便驚奇這天底下,怎麼會有人的眼睛是那麼好看的呢?

有鷹隼的銳利,有獅鷲的狠絕,可也有望著我時的柔情和蜜意。我篤定他是愛我的,可我也篤定他不僅僅隻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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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蠡王最近動作頻繁,有吞並了他封地周邊的小部落,再如此下去,月氏西邊的地盤,怕都是要被他兼並稱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