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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我與我說了許許多多的話,隻有最後一句我記得最清楚:“從前是我不好,一直沒能向你道歉,過去這麼些年,不知你心裏……是如何想的?”

我如何想的?我如何想的?錯的一直都是我不是你啊,桑歌。你竟然問我是怎麼想的?

而我卻隻能朝她笑笑:“凡事都過去了,真的不怪你。”

是真的真的不怪你啊。

隻見桑歌笑了起來,拉著我的手道:“那我們就算和好了?”

我眼中酸澀:“嗯,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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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匈奴王沒撐幾年病逝樂,左穀蠡王因為有忽罕邪的支持順利地坐上了王位。在那兒保護圖安的人也寄來了書信,說一切都好。

我看見那封信時,竟然激動地有些拿不穩。婭彌問我為什麼哭了,我說:“你哥哥可以回家了,遙遙。”

“我哥哥?”婭彌驚訝,“是那個自小待在匈奴的哥哥嗎?”

我點頭:“對,就是他,他叫圖安,遙遙要記住哦,你大哥叫圖安。”

秩頡十九歲時帶著十五歲的緹麗回了匈奴。這孩子在我們這兒待了整整十二年,緹麗亦是我看著長大的,若說舍得那才是假的。可孩子一天天長大,總有要離開的一日。

阿雅替緹麗準備了華美的喜服,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她摸著緹麗的臉頰,眼中隱隱有淚:“匈奴是母親的故鄉,那邊有你的祖父叔伯,有你的親人,也是你的家,不要害怕,安心地跟秩頡去吧。聽見了嗎?”

——念念,爹爹不想騙你。月氏苦寒,人情風俗與齊國大相徑庭,你此次前去,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你再也見不到父母,見不到兄弟姊妹,但是你記住,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齊,為了大齊的黎民百姓。他們會記得你,即使有一日你不在了,他們還是會記得你為大齊所做的一切。所以不要怕,也不能怕。

時光流轉,此情此景,不知為何就想起了父親。十五歲的那日,我也是披著母妃為我做的嫁衣,走上了一去不複返的道路。

緹麗坐上了馬車,隨著秩頡一同離去。婭彌看了眼我的神色,挽住我的胳膊喊道:“阿娘……”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阿娘在呢。”

“我還能再見到緹麗姐姐嗎?”

我歎了口氣:“緹麗姐姐去了匈奴,要再見到她,就很難了。”

“那……遙遙以後也會這樣嗎?也要嫁人嗎?”

樓夏瞥了她一眼,嘲諷道:“你嫁得出去?”

婭彌踢了他一腳:“你還娶不進來呢!”

我笑著摟著他們兩個:“好啦你們兩個小家夥,年紀不大想得那麼遠。”

婭彌努努嘴,一下子撲進我的懷裏,隱隱有哭腔:“阿娘,遙遙不想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