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心幹燥冰冷,手指根骨分明,硌的她手腕生疼。
倪迦沒掙開,掙也掙不過,她任他牢牢扣著,擠出笑臉來,“沒下班,我還得上夜班。”
晚風悄然拂過,蕩起她烏黑發絲。
她眼影很濃,勾出一雙飽含秋水的媚眼。
紅唇微微張闔,豔不過酉時日落。
氣吐都幽然。
陳勁生眸色加深,“什麼班?”
倪迦挑眉,“陪.睡。”
“缺錢?”
“缺。”她毫不掩飾。
他不說話了,嫌惡的鬆開她的手。
倪迦淡淡睨一眼,沒吭聲,隻是勾出個笑,“沒事了?沒事我走了。”
她的風輕雲淡讓陳勁生心煩意燥。
他抬眼,單薄的眼皮像鋒利的刀片。
“走什麼,急著跟人上.床?”
剛剛她手機裏響著的男人聲音,他聽的一清二楚。
話不留情,直直刺穿她的自尊。
她以為自己早就沒有這種東西了。
倪迦捏了捏自己的掌心,指甲快要嵌進去。
半晌,一雙媚眼悠悠落在他身上,目光挑逗,“你要給錢,跟你上也行啊。”
陳勁生定定看她一會兒,眼神越來越寒,突然,他笑了一聲,“你知道你像什麼?”
她無所謂的笑笑,“妓.女唄。”
他目光諷刺。
“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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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倪迦答應顧南銘去了六號店。
她酒瓶不離手,有意灌醉自己,顧南銘緊緊貼著她坐,欲望全寫在臉上。
男人的呼吸深沉,在她耳畔撩撥。
倪迦喝的有點上頭,但心是靜的。
她撥開顧南銘不安分的手,因酒精渲染,音色平添幾分嬌媚。
她明知故問,“你幹什麼?”
顧南銘憋的耳根都發紅,“咱倆換個地兒說。”
“不行。”倪迦嬌笑著,眼底卻一片冷,“我來大姨媽了。”
“我操,你別不是騙我的吧?”顧南銘一臉幽怨。
“不信你摸?”倪迦露骨極了,身子直往他跟前湊,一雙美腿伸的筆直。
“得得得,我不碰你。”
她一臉坦然,顧南銘反倒不好說什麼了。
就算她真的不願意,他也不是強迫幹那事的人。
見顧南銘憋屈的靠著沙發抽煙,倪迦拎著酒瓶咯咯笑,鈴搖似的。
笑著笑著,她鼻子一酸。
差點流眼淚。
視線模糊一瞬,她別過臉,深深呼吸一口,滿腔濁氣,和著煙酒的萎靡。
陳勁生罵的那兩個字真夠難聽的,偏偏著了魔似的在她耳邊晃悠。
心像被挖了個口子。
倪迦望著眼前一派奢靡混亂之景,酒精麻痹了所有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