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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勁生目光一深,“你去那幹什麼?”

“拿藥。”

“什麼藥?”

“同桌要的。”倪迦說完,慢慢呼出一口氣,“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我很容易想多。”

陳勁生從嗓子裏發出輕嗤,似乎很不屑。

他每次都這樣。

別扭的很。

倪迦轉過身,“我走了。”

陳勁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今天早晨送你來學校的是誰?”

這話問的,其中之意味相當明顯。

倪迦轉回身去,他眉眼處已經凝聚一片躁鬱。

她緩聲問:“你看到了?”

答非所問。

陳勁生隻是重複,“他是你什麼人?”

他偏執的厲害,想知道什麼就會一直問,直到得到答案。

倪迦:“朋友。”

什麼朋友?

關係到哪一步的朋友?

什麼樣的朋友會早晨送她來上學?

她和那個男人之間的默契,根本不是簡單的一句“朋友”可以總結。

她信賴他。

能讓一個渾身豎刺的人放下防備,需要忍受穿過血肉的痛,還願意去擁抱她。

陳勁生不想再問了。

顧南銘是她朋友,那個男人也是,千千萬萬個人都是。

隻有他不是。

鋪天蓋地的情緒又瘋狂湧動上來,無力又疲憊,還有抑製不住的晦澀。

這種感覺陌生極了,讓他心頭止不住的煩躁。

他冷下臉,沉默著不再說一句話,越過她離開。

倪迦看著他的背影,拳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捏緊。

**

陳勁生臉上掛著個創可貼,宋彰一眼就瞅見了。

這麼說倪迦已經見過他了?

那這人怎麼還陰陰沉沉的,比早晨那會兒看著更嚇人。

倪迦也不管用了嗎?

有人見陳勁生臉上多出來的膠帶,打趣道:“生哥也開始注重形象了?”

陳勁生臉色一暗,抬手就把眼角下邊的創可貼撕了。

他撕的太快,膠粘著皮膚,傷口周圍紅了一片。

那人意識到說錯話,訕訕閉了嘴。

宋彰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問:“你今兒怎麼回事?情緒又嚴重了?”

陳勁生唇線繃的緊直。

他就是不舒服,渾身都不舒服,又找不到源頭,這種不清不楚的煩躁讓他沒辦法冷靜。

宋彰尋思了會,試探的問:“那個創可貼……”

“宋彰。”

陳勁生抬眼冷冷看著他,“你別他媽再把那女的往我跟前推。”

那女的……

宋彰無語,還不是你想見我才敢推的。

擱以前,他要能在背後慫恿人姑娘主動找他,還往他家領,恐怕早得挨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