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華庭靠著太師椅,雙手搭在椅沿兒上,聲音幽幽,在這沉寂的屋裏帶著一種攝人的壓迫感,“知道什麼,說吧。”
葉佩雯走近幾步,一咬牙,衣衫掉落,女子姣好的身形顯現出來。恰月亮西下,月光盡數打在她身上,女郎身段玲瓏,珠圓玉潤,渲染出一種朦朧的美感。
“嗬!”
屋中靜謐,這一聲嘲諷讓葉佩雯心中羞恥頓生,猶如根根尖銳的針紮在她身上,事已至此,她已無退路。
“六公子,我心悅你。”她哀憐道。淒淒美美,我見猶憐。
顧華庭騰得起身,一日怒氣發泄而出,厲聲嗬斥“你究竟是心悅我還是心悅我的財富地位,你一清二楚。”
“葉佩雯,我不想知道你那些心思,你是借著她才進來,如果你也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說,我不逼你,立刻給我滾!滾出顧府,你們葉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想再看見。”
“表姐她究竟有什麼好,她是顧老太爺的妾室,你為何對她情深至此?”葉佩雯赤著身,涼意習過,她顫顫地撿起衣服披上低聲哭泣。
顧華庭無心聽她廢話,拔高音“崔禹,把她扔出去。”
崔禹一直守在書房外,聽到公子傳話,推門進去,見到還未穿完衣裳的葉佩雯,連忙背過身,“葉姑娘,您請回吧。”
葉佩雯沒理他,眼神戚戚,“顧華庭,我知道表姐在哪,我問過她,逃出去後她會去何處,表姐雖沒說,但我偷聽到她讓春香傳信,送到城郊的大梨樹下。”
幾近子時,葉蓉躺在硬榻上卻是如何都睡不著,眼皮突突跳,像是有什麼事要發生。葉蓉豁然起身,披衣走到外麵,去敲秦秀兒的房門。
秦秀兒打著哈欠出來,倚靠著門,閉眼問她“怎麼了?”
葉蓉秀眉緊蹙,“我現在就要走。”
秦秀兒轉醒,看她不似玩笑,又問“你不是說再住上些時日?”
葉蓉心緒不寧,搖搖頭,“我心中不安,總覺得他會找來,這些日子多謝你照顧。”
秦秀兒點點頭,葉蓉背上細軟,從後門出去。
葉蓉沒走多久,門外有人硬闖進來,破門之聲震醒了剛剛睡去的秦秀兒。
“誰啊!”秦秀兒開門吼道,見到來人氣勢立馬就弱了,“六,六公子。”
“她人呢?”顧華庭開口問她。
秦秀兒裝傻,“您說誰?”
顧華庭不憐惜她是一個女子,一把拎起她的衣領,長劍橫在她的脖頸上,細白的皮冒出血絲,他怒氣橫生,猶如陰間修羅鬼,“葉蓉。”
“再說一句不知道,我現在就殺了你。”
顧家六郎一介商人,又是一個自負至極的商人,向來做不得打打殺殺的勾當,也看不上那些舞刀弄槍的武夫。是以,他雖習武,輕易卻不動武,更不會使用兵器,這是他第一次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