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沒了聲, 葉蓉以為他已經出去,轉過身,卻看到這人還在那選蜀繡, 老板想說話插上一句,被他一個眼神嗬止。
葉蓉沒再看一眼,轉身出了布莊的門。
回到茶樓, 說書先生的話落,一拍板,下場頓時出現哄然的掌聲,聽者拍手叫好。
找到王嬸子,葉蓉抱過安安說要回去,王嬸子看天色還早,又看她魂不守舍,心中生急的模樣,不知出了什麼事,想問停下,又見她確實著急,忍住,“安兒在外麵好鬧,你先回去也好。”
葉蓉給安兒蒙上頭巾,瞥了眼四周,腳步匆匆出了茶樓。
那個男人與顧華庭有九分像,若是有不相像的地方,就是那周身的氣場不同。顧華庭給人的感覺是偏執強橫,而那個人雖帶霸道,卻帶了公子家的輕奢貴氣,待人處事三分高高在上,看葉蓉時的眼神全然不認識,真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但葉蓉不敢十分保證,畢竟顧華庭與她來說,這個噩夢從未停止。
她下狠心花重金租了倆馬車,要回家。安兒似是感受到母親的焦灼,在葉蓉懷裏哭鬧不止,咿咿呀呀不停。
葉蓉心上更亂。這個孩子出生得多麼不容易隻有她知道到。當初為了生下他,自己險些喪命。
車夫收下銀錢,利索的讓他們母子上車,趕馬就要回去。
這一路走得風平浪靜,好似那個人從未出現過,隻是葉蓉的幻覺,又好似他真的隻是一個路過的貴公子,與她葉蓉無半分瓜葛。
回到房裏,葉蓉當即給門上落鎖,小窗掛上,直到無人可進來她才安心。
安兒還在哭,一聲接著一聲,他這雙眼像極了顧華庭,一直看著她。
夜裏,王嬸回來,給葉蓉帶了布段,過冬的食材。
葉蓉感激地給她銀錢,王嬸向來照顧她,象征性地收了點。
送走王嬸,剛關上門,誰知院外突然跑進來兩人。一對上那雙眼,葉蓉下意識地落下閘門,被旁側的男人用刀架住脖子,“姑娘,您通融通融,讓我們進去,不然我可不保證我手下這刀能長眼睛。”
他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說起話來中氣十足,聽的人嚇得手顫了三顫。
“阿青,不得無理。”男人嗬止完身側的人,回頭對葉蓉一笑,“原來是今日來買布段的夫人,我二人並非有意打攪夫人,隻是今日老板來送段子時不巧被匪徒盯上,家仆不敵,與之失散,我二人才逃到這裏,還望夫人通融一二,給我二人一容身之所,他日必結草銜環相報。”
葉蓉秀美微蹙,“我這院小,沒有多餘的屋子容下二位,還請二位離開。”她說完趁人不注意,驀地落下門閘,讓門外兩人好吃了塵土。
阿青覷了公子一眼,“公子,我們現在該如何?”
男人盯著禁閉的門,眼睛一沉,“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