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初……”那個瘦如竹竿的築基修士好奇地摸了摸劍柄的刻字,“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你管他耳熟不耳熟呢。”旁邊的胖子大咧咧地擺擺手,“姓周而已,又不是周含光,怕什麼。”

道君:“……”

按修真界慣例,修真者結丹後即可稱為高階修士,升入金丹是大事,隻要不是散修,無論是門派還是世家,都會舉辦金丹大典慶賀,師長會在金丹大典上賜下道號,從今往後都稱道號,不稱名字。純寧、沉玉、含元……諸如此類,都是道號而非姓名。

含光道尊本名叫什麼,知道的人其實也不算少,但絕大部分低階修士是沒資格得知的。

“這把劍我沒收了。”瘦子看了周竹楨一眼,傲然離開,“仙門不許攜帶兵器。”

嗬嗬。

道君完全可以把這兩人當場拿下,送回門派審問,但她沒有這麼做。

三十年的時間,在瀛洲之主問道門的地盤上擄掠這麼多的有靈根孩童,這樣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不是兩個築基修士能幹的,也不是兩個築基修士敢幹的。

幕後主使一定另有其人。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她決定假扮凡人,潛入敵營搜集情報,弄清他們真正的目的,再考慮怎麼收拾他們。

那兩個築基修士走遠了,周竹楨悠閑地盤坐下來,在甲板上看風景。沈樹剛才一直沒敢動彈,看到那兩人離開,才鬼鬼祟祟地在她身邊蹲下:“仙……阿寧,他們把你的劍拿走了。”

“沒關係。”周竹楨神色不變,扯他坐下,“我也不是缺那一把劍的人。”

她雖然未將墨鈞劍收入丹田祭煉,卻早已滴血認主,兩個築基修士,根本不可能收服一個活著的元嬰修士認主過的靈劍。

歸真劍聽到這句話,一開始有點小高興,它繞著丹田中心的元嬰轉了兩圈,又停下來主動和她交流:“……”

“沒事。”道君安撫它,“我會找機會把它取回來的,師尊也不會因為這種原因處罰我。”

歸真這才安下心。

哼,它才不關心那把劍呢,要不是因為它來曆特殊不好隨意丟棄,就應該讓楨楨把它丟得遠遠的!

周竹楨不知道它的小心思,她往下看,遠處的地麵上立著十分高大的石碑,每隔兩三裏一座,在高空中看著也十分清晰。

這就是問道門的界碑。

過了這條界,她就徹底離開了問道門管轄範圍。

外麵的修真界,又是什麼樣子呢?

……

飛舟行駛了一天一夜,那兩個築基修士給他們安排了個房間休息,周竹楨靠在牆邊假寐,順便放出神識監視那兩人。他們倆倒是閑扯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沒什麼可靠性的秘境消息都扯了一堆,愣是沒牽涉到任何有關於拐騙孩子的目的,隻是偶爾提起,要把他們送去一個叫作什麼“白衣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