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了一位煉虛,流雲派從此也可躋身頂級門派之列。這對流雲派普通弟子而言當然是好事。畢竟頂級門派和二流門派的修煉資源和門派地位都是截然不同的。
師徒兩人還未進殿,一個外表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就迎了出來。他身穿一件玄青底銀絲繡雙鶴道袍,笑容滿麵,態度十分熱情,長長一揖:“晚輩容寬,恭迎前輩光臨!”
“道友太客氣了。”含光道尊此前也沒和他打過交道,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弄得很不適應,他還了一禮,微笑道,“恭喜道友順利進階煉虛,十一煉虛又添一人,是道門之幸。”
“前輩請入內敘話——這是?”
“是我親傳徒兒。宸元,過來行禮。”
周竹楨上前行禮:“晚輩宸元,拜見容寬道尊。”
“不錯不錯,年紀輕輕,已經是元中修為——這孩子,未來不可限量啊!”
“道尊謬讚,宸元愧不敢當。”
容寬又誇了兩句,取了個儲物袋塞給她作為見麵禮,周竹楨道謝後收下。三人進了殿,容寬請含光道尊坐了上首,自己在下首坐了,兩人客套了一番。周竹楨立在師父背後,乖巧狀眼觀鼻鼻觀心,垂眸盯著地麵上杯盞的倒影看。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位容寬道尊明明態度很熱情,但她莫名感覺十分緊張,比麵對鴻明道尊寧舟劍尊素微道尊他們的時候要緊張得多。瑉洲加固天魔封印的那幾位煉虛大能中有溫和的,有熱情的,亦有態度冷淡的,但就是沒一個人會讓她產生這樣的感覺……
大概是她太敏感了吧?
一盞茶的時間,居然顯得萬分煎熬。兩人終於敘完,容寬命流雲派弟子引他們前去安頓,含光道尊起身,輕輕握了一下徒弟的手讓她安心,牽著她出了主殿往偏峰去。
“怎麼了呢?”他輕聲問,“有點緊張?”
“嗯。”周竹楨有點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含光道尊想了想,傳音入密:“此人並非善類,日後若有遇到他的時候,禮數做足即可,盡量避免和他單獨相處,隨意尋個由頭離開也行。不必過於緊張,為師在這,他不敢找你麻煩。”
……
含光帶著徒弟走了,容寬回了內殿,身邊穿著雪白雲紋道袍的少女給他奉茶,他接過喝了一口就皺了眉,狠狠把茶盞砸在地上,天青釉的茶盞立刻四分五裂。
少女嚇得立刻跪倒:“師尊……”
“周慎初就是存心要膈應我。”他咬著牙道,“青鸞四駕雲車?問道門獨占鼇頭那麼多年,就是咬準了我們不可能有,故意擺了來現一下……他來就來了,愛搭不理的,擺臉色給誰看呢?孤高自許,傲得跟什麼一樣,不就是一千七百歲進階煉虛嗎?若是沒有雙靈根的資質,沒有問道門萬年積蓄的扶持,我看他還有什麼傲氣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