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純柯道君苦著臉行禮,“這件事情牽涉了我的血脈後輩。其實不是大事,小孩子之間打鬧,年輕人嘛,一時氣盛,毀了門派財物,這靈石我們一定賠上,純柯此來是給師姐認錯,是我疏忽了,今後一定對他嚴加管教。”
他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周竹楨卻並不買賬。她笑了笑,道:“門派房屋上都是加持了防禦陣的,打鬧能把房子都打垮,這陣勢還真是不小……師弟不必如此緊張,按照門規判罰,誰錯了誰當就是,無需他人領罪,坐吧。”
純柯哪裏敢坐,他恭恭敬敬站在一邊,心裏把楊裕齊罵了個狗血淋頭。
跟他說了多少次,謹言慎行謹言慎行,他愣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首座首徒下放刑法堂鍛煉,正是要抓人立威的時候。所有的元嬰修士都牢牢約束了門下弟子,生怕被抓去做了殺雞儆猴的雞,這小子倒好,上趕著往刀口上撞!
“按照門規,私下鬥毆者,一人判罰二十警身杖。”周竹楨微笑,“不過門規並非不容情理,一共四十警杖,挑事的一方自然要承擔大部分懲罰。是誰先動的手?”
“是他!”楊裕齊連忙道,“師叔祖明鑒,弟子原本隻是與他閑聊,言語之間激怒了他,他把辣椒粉撒到弟子臉上,弟子這才追趕他,拉扯之間才動了手……”
他沒有推脫壓塌房屋的責任,現場目擊證人太多,這是怎麼也逃不過的。
“是這樣嗎?”周竹楨走到另一名弟子麵前。
簡廷玉直挺挺跪著,楊裕齊說話的時候,他一句辯駁都沒有,此時聽到質詢,隻是低低應了一聲。
“……是。”
純柯道君就在邊上,他要是否認了,肯定會得罪純柯道君。宸元道君不過執掌刑法堂幾年,她能救他這一次,卻救不了他一輩子。
與其得罪一位元嬰道君,還不如受一時之罪,息事寧人。
早晚有一天,他會足夠強大,強大到不必畏懼任何人。
“師姐,您看這……”純柯道君聽他認了,微微鬆了口氣。
周竹楨卻朝著站在一邊的誌寧招了招手:“錄影石取下來了嗎?”
“取下來了。”誌寧真人從後麵的築基修士手上接過一個儲物袋,“都在這裏。”
純柯道君臉色一青。
“師姐,這……”
投影石?這難道是特意要逮他的錯處?
楊裕齊經常去找同門的麻煩,這事他也有所耳聞,但隻是斥責兩句,並未放在心上,莫非這事被人傳到了宸元道君耳裏,她是特意要拿此事做文章?
他越想越慌亂,甚至聯想到她會不會是要借題發揮,捋下他丹峰側殿長老的職務。
但若是這位真的要借此擼他下來,他還真的沒有反抗能力……他是丹峰峰主含炎道君座下弟子,但並不是丹峰首徒,而是普通嫡傳。含炎道君對他還是很不錯的,元嬰之後就替他謀了這個職務。但師父就是再寵愛他,也不會為了他去和含光峰起爭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