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吧。
……
隴月被長淵派長老送到主峰,一踏進正殿,就看到師父端正跪在殿中,額上鮮血汩汩而下,前襟幾乎被鮮血染透,師祖坐在上首,神情冷漠,顯然是動了怒。
她不是不害怕的,但卻不知從何處生出些勇氣,跪下對著居淵道君一拜:“弟子拜見師祖。”
居淵道君點點頭:“心月,我問你,你昨天點的香丸是哪裏來的?”
“那不是香丸。”隴月聲音有些顫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是我的錯,是我不該聽了那妖物的話引誘師父……任何刑罰,隴月都願意接受,您不要怪師父……他一點都不知情……”
“什麼妖物?”
“是,是在蒼古秘境裏遇到的一隻蛇妖。”隴月說,“丸子也是它給的。”
蛇妖。
居淵道君努力思索一番,才想起來自己一千年前好像是抓了條蛇精丟進去拿陣法鎖住,臉色頓時一青。
那蛇妖當年為非作歹傷人性命無數,他抓到之後之所以沒殺,是為了讓它以自身靈力供養秘境發展……但是誰能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要是他能未卜先知,肯定抓了那蛇妖就把它殺掉!
居淵道君後悔死了。
要是現在有個時光機他都恨不得穿回千年前把蛇妖幹掉。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現在已經不可挽回了。
居淵道君也沒得辦法,所幸隴月這一番話證明了周竹楨的清白,他沉默了一會兒,做出了決定。
“守靜領一百打神鞭,押入冰獄反省二十年;心月即日起劃冊除籍,逐出門派,從今以後,就不再是我長淵派弟子了。”
隴月微微睜大了眼睛。
逐出……門派嗎。
師父要領一百打神鞭……為什麼會那麼多?打神鞭是最重的刑罰之一,那種劇痛,尋常修士一鞭都受不住,一百打神鞭該有多疼啊!
明明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師父!”守靜膝行兩步,仰頭哀求居淵道君,“求您收回成命……您要如何罰我,守靜都沒有怨言。徒兒隻求您不要把心月逐出門派!”
隴月那個體質……要是被逐出長淵派,失去了門派庇護,她要怎麼才能生存下去,還不得被人糟蹋到泥裏!
“閉嘴!”居淵道君怒氣又升起來了,吩咐兩位長老把守靜拖下去。
隴月卻對著居淵道君深深叩首。
“師祖,師父他真的不知情……他真的沒有錯,心月願意代他領那一百打神鞭,然後再離開門派,求您成全。”
居淵道君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隴月就固執地跪在那磕頭,磕得額頭都青紫一片,鮮血染在白玉地板上,看著讓人感到觸目驚心。
兩旁的長淵派長老竟然沒人上去拉她,生怕觸怒了居淵道君。周竹楨無奈,起身過去,微微躬身,扶住隴月肩膀:“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