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寬往後靠了一靠,表情放鬆下來,“補上了啊……補上了就行。域外天魔到不了瀛洲的,即使真的飛過來,估計也沒有多少——無極海隔著呢, 如果真過來了,就讓其他門派頂著……”
“對了。”他想到什麼, 突然精神一振, “問道門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周含光呢?隕落了嗎?”
“這……”那名弟子從懷裏取出一枚留影石, 雙手呈上, “派去的探子說, 昨日寧舟劍尊把含光道尊送回了問道門,兩人似乎都受了重傷。今晨傳回消息,含光道尊宣布閉關養傷了。”
“閉關養傷?”容寬心念一動,接過留影石,“別是已經死了,拿養傷忽悠人吧?”
靈力注入,虛影就在他麵前顯現出來。
流雲派的探子隻拍到了一個畫麵,畫麵上含光道尊禦劍在前,寧舟劍尊站在他身後扶著他肩膀,二人衣服都有破損,精神狀態也不是很好,含光似乎比寧舟還要虛弱很多。
容寬盯著那個畫麵看了半天。
“這兩人倒是有幾分本事。”他慢慢道,“當年為了修補天魔封印,連大乘修士都送了命,他們倆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他心思疾轉,手指快速地敲打著桌麵。
他幾乎瞬間就意識到,這是個天賜良機。
隻是不知道周含光傷得多重——他畢竟是合道修士,自己才煉虛初期,兩人之間有著巨大的實力差距,如果他敢上門試探,萬一周含光拚上性命也要斬殺他,那就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不好不好。
他活了那麼多年,經曆過含光道尊剛剛進階煉虛時對瀛洲勢力進行大清洗的那個時期,對他有種深入骨髓的畏懼;但瘋狂滋長的野心和難以抑製的嫉恨又讓他忍不住想,如果他死了該多好……
如果周含光死了……他就是瀛洲唯一的煉虛修士,流雲派可以取代問道門的位置,成為瀛洲第一大宗門……
他也可以,登上那個至尊的位置。
想到這裏,他不禁心潮澎湃起來,手指有些難以抑製的顫抖。他端起茶盞,想掩飾一下,卻用力過度,杯中的茶水濺出來,沾濕了他的衣袖。
容寬並不在意,他喝了口茶,放下茶盞,負著手在殿內徘徊了一會兒,對那名流雲派弟子道:“再查!讓安插在問道門的所有探子都給我仔仔細細地查!若能探清周含光傷勢,本尊重重有賞!”
“是!”
“另外。”容寬頓了一下,道,“瑉洲那邊,有關於天魔封印的消息,也讓人收集一些,特別是和周含光有關的,知道了嗎?”
流雲派弟子領命退下,容寬獨自一人坐在殿內,捏緊了茶杯。
他冥思苦想了一會兒,突然靈光一閃——
鄭寧舟送周含光回問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