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了絲帕給師妹擦擦臉,哄了半天才安撫下來。

衛長歌捏著帕子,聽師姐溫柔地問:“純微上午是專門來看我嗎?沒有親自迎你,對不起。”

衛長歌想說沒事,話到口邊卻生硬地一轉:“不,不是,是有些公事要談。”

她知道這樣說周竹楨肯定會愧疚。

“啊。”周竹楨歉然,“我多睡了一會兒……以後定不會了,是有什麼事情嗎?”

她眉間金印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衛長歌看著那一點金印,想起她當年在最危難之際,一個人頂著巨大的壓力扛起整個門派,白天麵對繁雜瑣碎的事務,夜晚頂著巨大的痛苦打磨心劍,晝夜不眠,全年無休。

純微道尊頓時有了深深的負罪感。

“……不是什麼大事。”她低聲道,“這些事情……我們都能處理,師姐你不必事事親力親為,累了就好好休息休息,沒事的。”

隻要你開心,怎樣都好,即使陪在你身邊的那個人……不是我。

周竹楨朝她一笑,明媚又美麗,鬢邊青鸞銜著的水晶微微碰撞,響聲清脆悅耳:“純微費心了。”

衛長歌的心情也明媚了。

……

問道門此次連出兩位煉虛,典禮辦得相當盛大,受邀門派都派了級別很高的長老前來道賀,甚至有不少門派是首座親自前來。

“一位合道兩位煉虛。”一位觀禮長老看著身著絳紫禮服的衛長歌登上論道台,語帶感慨,“問道門怕是要迎來中興之期了。”

問道門最鼎盛的時期是萬年之前,一位合道七位煉虛,盛極一時,不過考慮到當時的資源豐富程度,現在還能有這樣的繁榮,簡直是其他門派可望而不可即的事。

溯流和景天衍,謝君書等人都親自前來了,沈灼華和沈桃夭竟然同時到場,典儀部怕她倆起矛盾,分配席位時特意把兩人分了兩桌遠遠隔開。

寧真焱和衛長歌先後登上論道台,司儀引導低階修士行禮,禮畢眾人依次道賀贈禮。

宴席開始,大型交流客套拉關係項目也開始了。

這一次問道門沒設長桌,非常平易近人地設了圓桌,天極殿內幾十桌,殿外上百桌。周竹楨帶了歸真,另一邊坐著寧真焱,同桌的是景天衍赤瞳重穋雪尾和月陰。

盡管其餘幾人都不是多言的性子,但雪尾一人足以帶動一桌氣氛(。),倒也顯得十分融洽。

開席不久,溯流就端了個杯子過來,麵對寧真焱,十分真摯:“恭喜道友。”

寧真焱道了謝,溯流又轉向周竹楨:“宸元,恭喜恭喜,雙喜臨門啊——景兄,咱倆換個位?你看,反正你也不說話,我要跟宸元聊天。”

景天衍:“……”

哇靠直白!

雪尾眼神瞬間火辣,一個勁扯赤瞳袖子。赤瞳眼神警告無效,一臉無奈地扭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