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勁瘦的身軀鑽出水麵,扯過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他躺在了玉塌上,睜著眼看向上空的雕梁畫棟。

突然,一道暗影出現,跪在旁邊:

“主人,珍妃歿。”

晏危閉上眼,再睜開已經恢複清明:“去查。”

“是。”

暗衛走後,晏危躺了沒多久,就有人在外麵稟報,說是蘇采女在外求見。

看了眼滴漏,才巳時三刻。

嗬,倒是乖覺。

趙嬤嬤看著他眼底的青痕,有心想勸他多休息會,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與此同時在芙玉宮內,剛起床的貴妃李玲茹被珍妃的消息砸了個頭昏腦漲。

“你說什麼?”

挨了一臉熱茶的小太監忍著疼,顫抖著說:“回娘娘的話,珍妃、珍妃娘娘歿了。”

李玲茹臉色黑沉,素手拍在了桌子上,聲音不響卻也嚇得小太監瑟瑟發抖,趴在地上不敢再說話。

“娘娘,別動怒。”

邊上一位穿著深紫色錦緞繡紋的年輕太監彎下腰,白皙俊秀的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容,“娘娘心疼心疼奴才,這手若是拍疼了,到時候心疼的是奴才,可不是旁人。”他說著,握住了李玲茹的手輕輕揉捏起來,指尖的摩挲讓李玲茹的臉色好看了一些,臉頰泛起了紅暈,水眸斜飛了他一眼,似嗔似嬌,說不出的風情萬種,想要抽回手,卻又被他攥住,握在手心裏。

他生了一雙含情目,又會撩撥人,無限溫情安撫下了李玲茹,而那雙眼睛一轉,睨向那小太監時,又帶著鋒利的刀鋒,讓人望而生畏。

“何時歿的,什麼原由歿的,撿重點的說。”

小太監聽到他問話,也不敢抬頭,忍著懼怕說道:

“是夜裏去的,今早發現時身子已經僵了,奴才過來時,那邊的太醫才到,什麼原由尚且不清楚。”

“好了,你下去吧。”

等到小太監走後,李玲茹陡然卸了身上的氣勢,順勢倒在了身旁人的懷中。

“書玉,你說珍妃的死是意外還是人為?”

書玉眼神閃了閃,笑道:“是意外亦或是人為跟娘娘都沒關係。”

“怎麼會沒關,很多事情都是她在做,現在她沒了,且不說那些後續的事情該如何辦,若是再被查出個什麼,那豈不是要沾本宮一身腥。”

懷裏的女人抱怨起來,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蹭了蹭,書玉眼底溫柔了幾分,抬手想摸摸她的頭又放下,落在一旁:

“她做的事情,又跟娘娘有何關係。”書玉輕笑起來,李玲茹做事或許有些莽撞,但是他不會,他早在發現珍妃有二心後,就做了準備:“況且,她不過是娘娘養的狗,這一隻狗死了,再養一隻就行,不是還有吳婕妤嗎,她比起珍妃來更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