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洛沒有說話,楊倫也不肯出聲,隻有齊淮陽見自己尚書尷尬,拱手應了一聲“是。”

白玉陽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側頭對張洛道:“把人帶過來吧。”

張洛抬了抬手,鄧瑛便被校尉從後堂帶了出來,押他在堂中跪下,燭焰的光輕輕跳動,籠著他低垂的麵龐,他雖被束縛,還是顧全了該有的禮節。

白玉陽看著鞫綱,抬頭直問道:“滁山和湖澹的兩處學田,是如何以公名私占的。”

鄧瑛直起腰背,“我沒有動田契,隻是私自解運了田上糧產,在杭州私賣。”

“官糧私賣?”

“是。”

白玉陽放下鞫綱,接著問道:“從何時開始的。”

鄧瑛抬起頭應道:“貞寧十三年年初既始。”

白玉陽道:“一年多了,所取銀兩多少。”

鄧瑛道:“我未曾記數,多已揮霍了。”

“揮霍?聽說你的日子一向過的清苦,官糧私賣,按律當斬,是你自己揮霍了,還是在替人遮掩,你想清楚再答。”

鄧瑛道:“白大人,速結此案吧,您審再多次,我也隻有這一番答言。”

白玉陽拿起案上的案供,對張洛道:“你們取這一份供詞的時候,對他動過刑嗎?”

張洛抬頭看了一眼,冷道:“最初動過,但人犯交代罪行之後,就沒有理由再動刑了,白大人,你們今日是借鎮撫司的地方審人犯,別的我不多過問,陛下也說了當成罪奴審,他既然認了,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審完了他,我衙門還有別的案子要問,你們刑部不能一直占著我鎮撫司的正堂。”

白玉陽耳廓一紅。

“張大人是什麼意思。”

張洛道:“我的意思很簡單,陛下希望此案速結,該問的問了,刑部就議罪。議罪其間,鄧瑛還是羈在詔獄,等定罪後,你們來提人就是。”

“你……”

白玉陽的手有些發抖,齊淮陽忙道:“大人,從細處問吧。”

楊倫道:“我覺得也沒什麼可問的了。”

他說著抖開手裏的供詞,“我看了張副使問詢鄧瑛的供詞,和我們擬的鞫綱沒有太大的區別,該答的他都答了,至少戶部已經清楚了滁,湖兩處吊詭田的詭處,即日便可重新丈量造冊,發還給書院,以資學政。”

他說完看向鄧瑛。

“鄧瑛。”

鄧瑛應聲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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