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白愛憐地吻了吻她濕潤的眼睫,嗓音清澈冷冽,帶著讚美般的低歎:“原來,你的眼睛這麼美,遙遙。”
“小白,不、不行的!”張思遙不住地後退,整個人幾乎掉出床沿,卻又被瀚白有力的臂膀托住,禁錮在懷裏。
下一秒,唇上傳來微涼柔軟的觸感。
“唔……還是變回人形吧!太重口了!”張思遙心跳爆炸,扭頭掙紮。
即便瀚白不經世事,也知道‘重口’不是個好的形容詞。他有些受傷,垂下眼問:“這樣,你也不接受嗎?遙遙,我到底該,怎麼做?”
“太突然了,你讓我冷靜一下。”張思遙喘息道。
瀚白鬆開蛟尾,變回人形,定定地看著她。許久,他問:“是不是,我很煩?”
“你……哎!”張思遙幾乎崩潰,腦子裏除了一堆化學反應式什麼也想不起來。
長久的沉默。
“知道了。”瀚白說著,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深深地看了張思遙一眼,起身走了出去。
(十九)
小白失蹤了。
在一天一夜沒有看到他回來,及連著兩次將實驗數據登記錯誤後,被導師罵得狗血淋頭的張思遙終於明白了這個事實。
精疲力竭地回到出租房,等待她的不再是溫暖的燈光,而是一片漆黑的夜,像是濃墨包裹,讓她喘不過氣兒來。
沒事的,以前自己一個人不也生活得好好的嗎?小白和她不是一個世界的,還是趁早分開得好。
她思緒混亂地安慰自己,越安慰越心慌:小白沒有錢,長得又那麼好看,不會出事吧?
唉,小白那麼好看,怎麼偏偏眼神不好,看中了自己這麼一個沒情商、沒相貌的理科女呢?
張思遙甩甩腦袋,逼迫自己不要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甚至還打開自己一直珍藏的開蛋視頻,試圖轉移注意力。
然而無論視頻裏開出了多少條暴風雪、開出多麼漂亮的黃金蟒,心就像死了似的沒有半點波瀾。
一天一夜了,小白還好嗎?會不會出車禍?會不會被奇怪的富婆帶回家這樣那樣?
迷迷糊糊睡去,又是一晚的月落日升。
小白還是沒回來。
幽靈似的飄去實驗室,師兄盯著她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擔心地問:“思遙,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就請一天假吧。”
“我沒事。”張思遙聲音幹巴巴的,像個失去活力的喪屍。
然而在連連出錯後,連師兄也無奈了,扶額歎道:“我幫你給導師請個假,你還是回去休息吧。再弄下去,實驗室得給你炸了。”
張思遙又行屍走肉般飄了回去。
一打開門,刺目的陽光從陽台外投入,落在窗邊那道挺拔俊秀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