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得那邊的魍魎抬起頭來,目光越過他前麵可能是鬼方的那家夥,漫不經心朝這邊看過來。
兩隻手都被旁邊狹小的空間限製住,情急之下,我踮起腳來,毫不猶豫就用自己的嘴巴堵住了重淵的唇。
我,洛錦川,女,二十年來一直保持純潔的學渣身份不動搖。如今終於獻出了自己的初吻,還是在兩個妖魔麵前直接強吻門派男神這種重口味。
我看到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遽然睜大,內心簡直要為自己逝去的清純形象掬一把辛酸淚。重淵幾乎是震驚地看著我,漆黑的眼珠向下緩慢移動了一下,等到看到我們兩個緊貼在一起的嘴唇,原本波光瀲灩的眼底仿佛是丟入了一塊大石頭,瞬間激蕩起碎裂的水花。
然後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扶在我後腰上的那隻手順著脊背滑上來,輕輕按在我的後腦上,順勢加深了這個吻。
“……”
完全沒料到事情會往這個方向發展,我愣得忘了任何反抗,隻能任憑他輕輕按著我的頭,輾轉加深了肌膚的接觸。
剛才清淡的蘭草氣息更加綿密地纏繞上來,仍然是一點都不濃烈的味道,極盡纏綿地霸占了我的每一次呼吸。唇齒間都是他濕潤的呼吸,重淵極盡耐心地用舌尖輕輕觸碰著我嘴唇內側的嫩肉,並沒有任何強迫的動作,每一次刷過卻都讓我顫抖著一陣發軟。我終於再也沒法忍受地微微張開牙齒,他也並沒有急著侵入,更加眷戀地在我半被迫深處的舌尖上逗弄了一會兒,才緩慢地進入了更深的地方。
師父曾說過,這世上至深的夫妻情,不過是相濡以沫。我當時還很嫌棄地腦補著兩個河蚌互相吐泡沫的畫麵,卻沒想到自己也有親身體驗這個詞語的一天。
像是整個世界都消失了,隻有唇間那一點溫度,不灼熱不激烈,熨帖地潤著你的唇齒,等著你回應,邀著你向前,吐納的每一縷濕氣都溫潤得恍若醴泉,一點一滴滲入喉嚨,熏人欲醉。
重淵的動作並沒有特別激烈,我卻覺得自己的魂魄都飛了起來,意識在驚濤駭浪中掙紮,必須要非常努力才能抽出一絲注意力分到那邊,努力聽著那邊傳來的隻字片語。
“流光城……複活……招魂箋……徹底……”
“將軍不必擔心,我一定……”
我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什麼,隻是我卻總覺得那個魍魎的視線若有若無落在我們這邊,刺得我背後一陣陣發冷。
被發現了吧……一定被發現了……這麼響的聲音,這麼羞恥的……水聲,重淵這個大白癡!怎麼偏偏在這時候……
這種煎熬幾乎持續了幾百年的時間,我才終於聽到魍魎對那個妖魔說道:“將軍放心,七日之內,所有的準備工作就能結束。到時候再次啟動招魂箋,將軍定能看到您想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