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線條纖細,帶銀刃冷光,像是技巧最精湛的縫紉大師穿針引線的著作。

但無需多描述,因為它隻存在短短一兩個呼吸間,這線條就結束了。

隻是它們短暫經過了楊東的另一隻手,以及另外兩條腿。

然後他失去四肢的身體接觸了地麵。

因為可怕的寒意跟痛苦而顫抖到幾乎撕裂的咽喉好像接觸了帶著血腥味的空氣,讓無邊的淒喊接近這花草四方盛開的天地。

他趴地,苟延殘喘,奄奄一息。

眾人的注意力無法分割,隻有極少數比如王鵬等沒有確切實戰能力的人戰戰兢兢,目瞪口呆。

刀劍在淌血,王九站在邊上,瞧著楊東血流滿地的殘體,歎了好長一口氣。

“原以為年輕人不講傳統武德,沒想到老一輩的也這樣啊。”

“背後偷襲,真是太不講禮貌了。”

梨亭一個文人,目前也沒參戰,見了這一幕,似乎想明白了麼麼,但察覺到他眼神的王九露出歉意但十分沒誠意的笑容,“抱歉,梨部,我是被動防禦,剛剛被嚇壞了,慌亂之下胡亂劈砍。”

我看你斬人四肢的時候很行雲流水,而且斬的位置…很精準。

資料裏說她是水平極高的外科主任。

果然非同小可。

梨亭眼神複雜,正要表態。

鄭禹見了,牙呲欲裂,隔空怒吼:“王九,你敢!!”

王九偏頭瞥了他一眼,輕嗤,將砍刀隨手插在了一隻斷臂上。

哦,就是原來楊東握刀的那隻手。

跟西瓜刀插西瓜一樣幹脆。

她問:“我都已經砍完了,你說我敢不敢?”

第44章 縫紉

鄭禹惱怒極致,但肉眼可見,這裏的人裏麵…他的戰力最強,最接近他的那個人就是軍部的一個青年。

看那青年的攻擊力度跟身體速度,力量跟敏捷大概分別有7以上了,當然,上限多少得看爆發。

但鄭禹強出他一截。

很明顯。

而且鄭禹的戰鬥技巧竟不弱於軍部出來的兵將,在分心關注王九這邊的時候,還能及時躲避黑寡婦的襲擊,並給予有力的反擊。

既看出了這個事實,王九便思索了下,認認真真道:“鄭先生,你也知道這一切隻是意外,但事已既此,做人總要向前看的,我跟你無仇無怨,你何苦為了我而影響跟這怪物的角鬥,做人要有取舍,尤其是結果已經無法挽回的時候。”

她能用滑雪來跟蕭絕委婉詮釋了那段你情我願風花雪月的故事,就能用這般和善體貼且絕對理智的勸說來提醒鄭禹她的所圖跟結果。

以及他接下來的選擇。

鄭禹此前就懷疑過她是故意激怒折磨楊東,然後…這BOSS是秘境BOSS,剛剛問過係統,因為他不是擁有者,沒有這方麵權限,係統也隻是簡單說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