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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蘭一直陪在蘇錦瑤身邊,很少下山,已經多年沒見過這麼無理的人了。

她張嘴便想駁斥兩句,又不知對方身份,怕惹了不該惹的人給蘇錦瑤添麻煩,便先轉頭小聲問嚴灝:“這人誰啊?”

嚴灝被秦管家責令跟在蘇錦瑤身邊,給她介紹京城的人和事,就怕她多年沒有回來,對這裏不熟悉,出了什麼岔子。

他本以為今日隻是逛逛街,不是去別人府上做客,不會出什麼問題。誰想這才出來沒一會,竟和平邑公主撞上了。

他皺眉對蘇錦瑤解釋了對方的身份,之後上前半步打算應付幾句,把場麵圓過去。

誰知還沒開口,就聽蘇錦瑤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前朝公主。”

她跟平邑差了七八歲,她上山的時候平邑還不到十歲,因此沒什麼印象。

她說話時沒有刻意壓低聲音,這話店中所有人都能聽見,更別說離他們很近的平邑公主。

平邑身份敏感,平日裏根本沒什麼人提起,此時乍然聽到,頓時瞪圓了眼。

她最忌諱別人提起她的身份,提起她是前朝公主,而不是大楚真正的公主,隻是楚煊為了彰顯自己仁德留下的一條狗而已。

身邊的婢女是從前就跟著她的,立刻站出來斥道:“公主麵前休得無禮!”

蘇錦瑤卻仿佛根本沒看見那婢女,也沒聽見她說話似的,仍舊慢悠悠地道:“若論奢靡,誰能比得過從前的梁宮中人呢?我曾得前朝太皇太後召見,去過宮裏幾次,見宮中連尋常宮女都穿金戴銀,頭上的翡翠簪子成色個頂個的好。”

“聽說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前朝末帝愛美人,不喜歡女子在他眼前素衣淡服。”

“公主既是他的妹妹,那想必時常出現在他麵前,錦衣華服金銀首飾應該都不少吧?”

豈止是不少,簡直是堆成山。

平邑從前在京城很是招搖,時常出宮遊玩,隔三差五便舉辦宴會,因此很多人都知道她奢靡無度鋪張浪費的習慣。

便是民間普通百姓,也曾見過她招搖過市的陣仗,知曉連給她拉車的馬,身上也披著熠熠生輝的金甲。

流玉閣外此時已經聚集了一些來看熱鬧的人,扒著門框往裏望,聽到這裏紛紛噓了一聲。

一個從前仗著末帝恩寵揮霍無度窮奢極欲的人,如今因為蘇錦瑤買了兩個琉璃盞就上來舔著臉說對方奢侈,真讓人忍不住想呸上一聲。

平邑沒怎麼跟蘇錦瑤打過交道,隻很早以前聽過她的一些傳聞而已,哪知道此人如此牙尖嘴利不守規矩。

她怎麼說也是公主,而蘇錦瑤不過是個五品小官的女兒而已,竟敢如此頂撞她?

“本公主的事何時輪到你管?如此目中無人不懂尊卑,這就是蘇家的規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