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辛苦的人們(1 / 3)

1膽識卓越的小早川奈津子完全沒把怪異的聲響放在心上,再次淩虐起她的外甥。"為了慶祝幕府成立,等式邏輯天一亮就反你拖到祭壇前麵進行血祭吧,噢嗬嗬

!""放開我,聽不懂嗎,你這個女妖怪!""哎呀,你好像完全不懂得麵對征夷大將軍時應有的說話禮儀呢。"兩根粗壯的手指頭,揪住了勝網寬太的上下嘴唇。"說不出優美的日本話的嘴巴,還不如扭掉算了,就像這樣!""嗚呼呼呼.."勝網寬太發出了奇怪的呻吟。雙唇被緊緊擰住,根本無法出言

抗議。在痛苦與恐懼的折騰之下,兩眼逐漸翻白。就在完全變白的瞬間,全身也

虛脫無力。"噢嗬嗬嗬,才這麼點程度的威脅就昏倒了,沒用的膽小鬼。等你醒來之後再把

你當成玩具玩玩!"手一放開,勝網寬太便口吐白沫地癱在地上,躲進無意識的世界裏去了。"喂,好像有個奇怪的家夥混進來了。"虹川拖著一名男子走了進來,這個男人在假裝昏死、企圖趁隙逃走的時候被虹川

給發現了。年齡大約三十五歲上下,乍看之下頗像個銀行行員。虹川搜索過那人

的衣物,從內側的口袋裏掏出一個閃耀金光的徽章。"哦,原來是公安調查廳啊。"這是全日本最不具有存在意義,隸屬於法務省的一個機關名稱。雖然每年都從國

民的稅金當中擔撥了好幾百億做為預算,但是卻無事可做,隻好盜聽AV女優的電

話,或者偷出有麵餐廳的會員名冊,製成一份"違害國家的危險人物名單"。"你們公安調查廳究竟是幹什麼的?""..""答不出來嗎?很好,覺悟是件好事情。"蜃海扯開嗓門大喊。"啟稟征夷大將軍,這裏有個從東京來的奸細。雖然經過訊問,卻什麼也不肯回

答。請問該怎麼做才能讓他招供?""噢嗬嗬嗬,這個還不簡單,把那個男人抓過來吧。""遵命,立刻照辦。"水池和虹川一左一右地抓住公安調查官的袖口,將他拖到征夷大將軍的禦前。小

早川奈津子坐在昏厥的勝網寬太的肚子上麵,一看到新的犧牲者被拖到跟前,立

刻以厚實的舌頭舔了嘴巴一圈。"噢嗬嗬嗬嗬,這副嘴唇還真是越看越可口呢。""你,你想做什麼?"一手抓住打著哆嗦叫喊的公安調查官的衣領,小早川奈津子一口氣將他拉向自己

,臉與臉緊密切聯係的相貼。調查官的哀嚎之所以模糊不清,原因是他的嘴唇被

嘴唇給堵住了。"好悲慘的情景啊。"水池以言不由衷的語氣說道。好不容易從要死不活的狀態中解放出來的調查官,

立即毫無保留地全盤招供。這名調查官早先少潛進了開設在白川路的美少女VTR同好俱樂部總會,企圖偷拍出

席者的畫麵,但是不幸被發現且被沒收數位攝影機,之後設法逃了出來,偶然得

知此處的騷動,為了今後的調查而偷偷入侵進來,還不小心被養卷進事件中。一

切就是這麼回事。"如果沒有調查對像的話,公安調查廳就會被廢除,而我們就會失業啊。在這種

通貨緊縮的不景氣當中,教我們如何養活一家人啊?""再去找工作呀!""開什麼玩笑!每天朝九晚五地打麻將,看色情VTR、賭馬,還能領到五十萬月薪

的二度就業職場,上哪兒去找啊!""開什麼玩笑這句話,應該是我們的台詞吧!給我到那邊支仔細想想‘公仆’這

個詞的含意吧。"公安調查官被用曬衣繩綁住,用封箱膠帶貼著眼睛,再被自己的襪子塞住嘴巴之

後,暫時補扔進客廳的角落裏。"話又說回來,采用人民政府、革命政權、或者解放陣線等等名稱的話,感覺總

是比較尖銳,但幕府就不會了。就連公安警察也會當成玩笑而不會認真追究。""若要突顯出政治權力這種東西的可疑本質的話,幕府或許是個意想不到的合適

稱呼呢!""蜃海先生,你是不是有點認真過頭了呢?""何為國家的權力?征收稅金、發行貨幣、對醫生或律師等各種的資格進行認證

,處罰違反法律者..這當中的任何一項,都必須照著與握有主權的國民所簽定

的契約來進行,而在擔保方麵,除了以公正性來換取國民相對的信賴之外,別無

其他,但是現在的政府做到了嗎?"由於蜃海挽著手臂怒吼,水池與虹川隻好縮起肩膀。這兩個人完全把現況當成了

一喜劇來看待,因此毫無半點認真思考的情緒存在。"說起來,從攝政、關白、太政大臣到征夷大將軍全由一人兼任,這可是日本有

史以來最重大的創舉呢!"塚越在小早川奈津子的麵前搓揉著雙手。"噢嗬嗬嗬嗬,藤原道長、源賴朝、足利義滿、豐臣秀吉、德川家康..我隻不

過是想嚐試看看他們誰也做不到的事情罷了。""噢,多麼豪邁的言辭啊。能夠追隨大小姐,不!能夠追隨大將軍您,實在是我

塚越的榮幸。"看著這一對融洽的主仆,三人組在客廳的一隅喝起罐裝啤酒。而蜃海也暫時中斷

思考,躲進了酒精的世界裏麵。"攝政也好,征夷大將軍也罷,這些都不得是自封的稱號,應該是不會變成詐稱

吧?""那倒不會,因為現實社會裏並沒有攝政或征夷大將軍的官職存在。""的確沒錯。又不是自稱為總理大臣或京都府知事。就算刻了印章,也稱不上是

偽造。因為一開始就沒有真品存在呀。"無視於大夥的懷疑與不安,征夷大將軍--小早川奈津子心情愉快地開始就幕府

的官職提出構想。她似乎還想設置關東管領,待所所司、勘定奉行、寺社奉行等

等,以建構出完整的組織。"完全無視於官職名稱的時代考據呢。把室町幕府和江戶幕府全都混在一起了。

""你的口氣好像是教日本史的老師呀。""對呀對呀,接下來將會是一個嶄新時代的開始,何必拘泥於那些既有的觀念呢

?"蜃海、水池、虹川三人雖然為怪異的聲響、以及慌張離開的龍堂兄弟感到擔心,

但卻又不放心留下小早川奈津子與塚越單獨相處。原本塚越這個人看起來就是一

臉奸詐,或許正在背後策劃著什麼奇妙的陰謀也說不定,所以絕對有監視他的必

要。把他趕走固然是最好的辦法,隻不過小早川奈津子人似乎很喜歡他,所以這

個辦法是行不通的。此時小早川奈津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喂,有件事情想問問你們,日本的稻米石數是多少?""石數?"看著不知不覺反問的三人組,小早川奈津子嚴肅地點著頭回答。"沒錯,我想知道目前日本全國的稻米總收獲石數是多少?""喂,將軍大人在問話呢!"被虹川以手肘頂了一下,蜃海孩子氣地板起臉孔,但他隨即察覺到小早川奈津子

的巨眼正從護麵鎧甲的縫隙中直視著自己。所以立刻換了表情,開始搜尋起新聞

記者時代的記憶。"這個嘛,日本全國的稻米生產總量,一年大約在一千萬噸左右吧。正確的數字

..""不用了吧,這種東西知道個大概就行了。""知道正確的數字有什麼意義呢?"正當水池和虹川一左一右地說著風涼話的時候,蜃海已將數字計算出來。"呃,如果以一噸大約5。5石計算的話,大約是五千五百萬石。就我所知,日本

全國的稻米總收獲石數大概是這麼多。"注意到自己的口吻變得謙遜起來,蜃海在心中驚歎。毫不在乎對方的內心世界,

小早川奈津子漫不經心地捏扁了喝空的啤酒罐。"此話當真?"這會兒又模仿起織田信長的口頭禪了。"那麼,當天下統一的大業完成之際,我就賞你們一人十萬石吧,噢嗬嗬嗬嗬!

""真小氣!"水池發著牢騷。"你剛剛說了什麼來著?""不有,我說,這是在下的無上光榮,未來還請將軍大人多加提拔關照。""噢嗬嗬嗬嗬,隻要你們肯老實勤奮地對我效忠就行了。我是個器量廣闊的天下

霸主,對於你們過去的種種無禮,我都會加以寬恕,隻要你們從今以後由衷地對

幕府效盡犬馬之勞,聽懂了嗎?""..""怎麼沒有回答呀?""是,遵命。"曖昧地敷衍了事,三人組暫且低頭致意。蜃海偷偷歎了口氣。"我的老天,你們覺得真有機會成功嗎?""依我所見,一定會毅然決然地讓她成功!"水池斷言道。"總而言之,隻要目前的政治體係還存在的一天,我們幾個就是亡命之徒。雖然

認命也沒什麼不好,但又何妨趁此機會一舉翻身?""喂喂,幹嘛那麼認真啊?""這是什麼話?用點腦筋想想吧。你們兩個還有我,我們一向都不得是乖乖地照

著體製內的菁英路線在走,可惜一不小心遭到命運的作弄,所以才會淪落到今天

這個地步。""命運的作弄呀..""隻是作弄而已嗎?"蜃海和虹川提出質疑。"那就是失敗呀。製造個最佳的笑柄,不光是受到世人的嘲笑,更無法麵對列祖

列宗,甚至還會成為後代之恥。""列祖列宗啊!"水池的口中說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話。虹川一邊打開啤酒罐,一邊問道。"那麼,你有什麼具體的計劃?你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嗎?""這個嘛.."擺出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水池挽起手臂。"具體的計劃我準備將來再慢慢思考,總而言之,現在先從‘目標百萬石!’開

始做起吧。"2龍堂始站在屋頂之上,背對著東方朝比睿山綿延不斷的黑色山影,麵向西方與入侵

者對峙。入侵者以京都街道秘形成的光湖為背景,頭發與衣擺在夜風中飄揚。從

那輪廓看來,很明顯的是位女性。過去龍堂兄弟曾經接受過一個化名為"L女士"

的女子挑戰。雖然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但始卻無法立刻察知眼前這名女性的真

正身份。女性開口說話。由於對方操著一口宛如BBC主播般的正統英語腔調,因此始能夠完

全聽懂。"自愛丁堡一別以來,龍堂兄弟依然安好無恙,實在比什麼都令人高興。""..你是操石師?"入侵者的身份頓時明朗。始想起了在巍然聳立於岩山之上的愛丁堡古城的那次交

鋒。"輸了的話,你就坦然地完全退出,如何呢?"夜風之中傳來一個冷漠聲音,欣長優雅的高大體魄並列在始的身旁。次男續不知

在什麼時候來到了兄長的左手邊。"反正都是自掘墳墓,與其選擇一到夏天就悶熱不已的日本,氣候涼爽的蘇格蘭

豈不是更加適合?""我無所謂。倒是你們幾個,回到日本之後,真能回複到從前的生活嗎?""那倒沒有。我們現在成了幕府特務,可說是越來越沉淪了呢。"這個玩笑由於缺乏國際普遍性,因此外國人聽不懂。"幕府?""操石師"歪頭不解。始也不知道該如何說明才好。"嗯,該怎麼翻譯才好呢?GOVERNMENTOFSAMURAI..不對,應該是這個,對,

S。H。O。G。U。N。A。T。E。"一麵說明,始一麵高速思索對策。"操石師"的意圖究竟何在?當然不可能是友

好的才對,不過敵對的行為也可以分為很多種類。幹脆想辦法延長對話來爭取時

間,試著摸清她的企圖吧。"我們是怎麼回到日本的事情姑且不論,但是人在京都這點,你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