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頹頹掛在天穹,燦燦的霞光映著一條古道,洶湧奔流的大河一路西去奔流不反。一行數騎人馬沿著大河邊的古道一路西行,餘輝灑在眾獸皮青年的臉上,身上,胳膊上,古銅色的皮膚更顯得光亮。
在這數十騎之中,有一著功夫勁裝的青年被綁在了一匹穩健的駿馬之上,一身勁裝已經襤褸不堪,臉上身上還有幹涸了的血漬,這便是此時的陸無痕。
陸無痕在睡夢之中迷迷糊糊的,總感覺身體在上下顛簸,搖搖晃晃的仿佛隨時會滑落一般,身體幾乎動彈不得,不過全身的血肉和骨骼卻是暖洋洋的,他知道這是丹女在用入聖丹的藥力精華替自己療傷,於是他潛意識的運轉起了第三重的法訣,鼎鼐穴和華蓋穴中的紫祖之氣一絲絲的聚集,而後遊走於陸無痕通身的經絡和骨骼,斷裂的骨骼在緩緩愈合,綠色的精純藥力絲絲的融入了他的骨頭裏,而後那些吸收了藥力精華的骨骼便似金屬被打磨了一般光滑堅硬。
這樣的感覺不知持續了幾日,總之在陸無痕的潛意識了是很長很長的,在這期間陸無痕不斷的回想的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麵孔,可她們又是這樣的無助,就像是陸無痕離了開了他們一樣,這種“離開”,不是遊子的遠行,而是如天人相隔,可望而又不可及。
終於,有一日,陸無痕的聽覺似乎恢複了,一個陌生的男音道:“大師兄,你看他都昏迷了近半個月了,還未蘇醒,怕是早就掛了吧!”
“胡扯,這小兄弟可是已經達到神魔煉體一重了,體內氣血比你們都要雄厚,這點小傷如何能要了他的性命。”另一個男音詈叱道。顯然這個聲音應該是蔣飛了。
“大師兄,可是如今半個月已過,那水府沒幾日便要出現了,帶著他恐怕會誤了大事啊!”
“哼哼,我蔣飛又豈是是背信棄義之人,我自有分寸,你休要多言。”
“可······”那個陌生的男音欲言又止,就像是硬生生的把話吞回去了一般。
正在這時,陸無痕一個翻身,險些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蔣飛連忙伸手將陸無痕扶住,輕聲道:“小兄弟,你好些了嗎?”
陸無痕費力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用著幹啞的聲音道:“蔣大哥好些了,可否給我來口水?”
“去!把我的水袋拿過來。”蔣飛對身邊的那個冷峻青年道。
那冷峻青年,瞥了陸無痕一眼,悻悻的去蔣飛的馬上,取下了一個獸皮水袋,遞給了蔣飛。
陸無痕喝過一口水後頓時覺得通身舒爽了不少,便欲起身,道:“這謝日子來多謝蔣大哥的照顧了,這份恩情,來日必當重謝。”
“小兄弟,何出此言啊!而我二人一見如故,何必如此見外。”蔣飛一臉嚴肅。
“不知小兄弟,是何方人士,何處生根?”蔣飛這話的意思是問陸無痕是那個門派的弟子。
“哼哼!”陸無痕自嘲道:“四海為家,一葉浮萍罷了!”
“原來,小兄弟是四海為家的散修啊!果真是福緣不淺,天資不凡啊!”蔣飛誇讚道,完全沒有因為陸無痕是散修而唾棄他,對他施以鄙夷的目光。
本來陸無痕是想說自己是太玄弟子的,後來想想,似乎這禦宗與太玄真一教的關係不大好,說自己是散修,倒是更安全一些了。
“哈哈,叫了這麼久的小兄弟,還不知小兄弟的尊姓大名呢?”蔣飛憨笑道。
“在下陸無痕。”陸無痕抱拳答道。
“陸無痕······好名字,如此名字方配得上小兄弟在遁技方麵的造詣啊!”
“不過初窺門徑罷了。”陸無痕很是謙虛道。
“哈哈!”蔣飛這一聲笑的暢快,陸無痕堅韌,謙虛的心性讓他很滿意。
“陸兄弟,不知你可曾修煉過什麼煉體的法門嗎?”蔣飛接著試探的問道。
“煉體法門?”
陸無痕喃喃著,感覺到很是訝異,他可從未聽丹女說過什麼煉體的法門。他能夠修到神魔煉體的境界,也是要多虧了那幾顆蛟血葡萄了。
“哈哈,真是陸兄弟福緣不淺啊!不懂得煉體的法門尚能進入神魔煉體境界便足矣說明這一點了。”
陸無痕聞言卻並沒有否認,而是十分感興趣的盯著蔣飛。
蔣飛知道陸無痕想要了解些什麼,他自然也不會掃了陸無痕的興致,而是繼續道:“想必陸兄早就知曉,在這先天境界之上便是神魔煉體了吧!而這神魔煉體可以大致分為十重境界,向你此時便是一重,而我是二重。這神魔煉體說是十重,但我們這些凡間的修士頂多可以修到第五重,而其上便是可望而不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