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替蘇嫽拉了拉被子,叮囑道:“西洲可比這兒還冷呢。嫽兒,你要好好養著身子,三日後我們便要啟程前往西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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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啼所言果然不假,西洲那地方,比大楚簡直要冷上十倍不止。
還好路上蘇嫽喝了不少驅寒的湯,容淵又著意給她添了好幾件厚實的衣裳,這才沒有受涼。
一入西洲,滿目皆白,蘇嫽驚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致,容淵撐著傘走在她身側。西洲的王殿與大楚的皇宮截然不同,用的都是雪白的璃瓦,遠遠望去,如同雲端仙境。
烏啼和宗琉走在前頭,先去大殿拜見西洲王。過了一會兒,有侍女出來,對容淵行了一禮:“王上請小殿下進去。”
說完,她微微側轉身子,又對蘇嫽行禮:“王上請殿夫人也一並進去。”
殿夫人?堂都沒拜呢,她怎麼就成了殿夫人了?
蘇嫽咬著唇看了容淵一眼,容淵連忙擺手,表示此事與他無關。
蘇嫽隻好氣呼呼地跟在他身後進了殿。西洲王坐在高台上,宗琉端坐在一側的雪香木椅上。烏啼雙手環胸站在殿中央,似在賭氣,看都不看西洲王一眼。
蘇嫽有些拘謹地隨容淵跪下,按著西洲的禮節朝西洲王行禮。
“見過王上。”
“起來吧。”西洲王親切地示意他們起身,又讓侍女搬了椅子來給他們坐。他細細打量著容淵,露出滿意的笑:“不錯,生的相貌堂堂,有容王殿下當年之姿。”
他的視線轉而落在蘇嫽身上,又道:“這位便是蘇嫽姑娘吧?聽烏啼說,你和小殿下兩情相悅,私下已交換了定情信物,隻待行過大婚典禮便可名正言順。我這便命人去準備。”
蘇嫽咬著唇看了烏啼一眼,烏啼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說:“害羞什麼?我早看出來了,你和阿淵呀,早就互生情愫。既如此,不如早些大婚,也好安心在王殿裏住下。”
西洲王聞言,連忙接著她的話說道:“你好不容易回來,我讓人在前殿準備了接風宴。梅國師正等著見你呢。”
烏啼瞥他一眼,懶洋洋答道:“既是接風宴,那我去便是。隻是你別想再把我送去什麼神殿。我已經嫁了人生了子,破了聖潔之身,是再做不得神女了。”
西洲王連忙點頭:“不會,不會。”
他知道烏啼還在為當年的事生氣。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會硬把烏啼送到神殿裏去。他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女兒,好不容易回到身邊,自然要好好寵著才行。
烏啼這才滿意,轉身朝容淵和蘇嫽笑道:“走吧,娘親帶你們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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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侍女們一大早便忙碌起來,拿著各種各樣精巧的飾物開始布置王殿。王殿前的凝雲池中,縹緲如雲的霧貼著水麵蕩漾,一株老桂樹破雲而出,枝頭上綻著一朵朵青色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