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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安靜下來,緩緩轉身,從亂發間投射出陰鷙的眼神:“小天師,你懂得挺多呀?那又怎麼樣呢?她讓我痛苦了十幾年,欠我的永遠還不清,我隻是收她的命當利息,有什麼不對?我每天晚上都去她屋外呆著,每天晚上也都去那個小賤種的屋子裏抱他,他們會死在我兒前頭的。隻要小賤種死了,李太吉不會不管我兒的性命,二郎會被救回來,他會活下來的,他還要成親呢,我給他選了多麼好的一門親事啊!他不會死!”

最後幾個字被她歇斯底裏地吼了出來,陳薑歎息著搖頭:“老天也不幫你這種惡毒的女人,你可知道,李敬林本就陽弱,受死氣影響最大情況最差,就算你此時灰飛煙滅,你的兒子也救不回來了。三郎嘛,年紀小,底子好,我倒是可以試試一救。還有那個......呂茹,就更死不了了,人年輕貌美身體壯著呢,喝我一劑符水馬上可以起床。”

“住口,賤人!”

女人受刺激過度,終於不再壓製死氣,尖利一叫之後口中噴出一股黑煙,直奔陳薑麵門。

幸虧她有準備,早發現大娘子有屍化跡象,要噴屍氣了。說時遲那時快,她一把抽出背後筐裏油傘,快速往前一撐,擋住了臭哄哄的氣體。

而大娘子本來還算茂密的頭發開始一綹一綹地往下掉,腮幫子與脖子連接處的皮膚迅速青黑腐爛,眼珠子直瞪瞪地已難以轉動,勉力維持的人形終於現了活屍模樣。

陳薑不該刺激她,但忍不住。深宅裏兩個女人和一個男人的故事,想想也知和諧不到哪兒去。但歸宅鬥,連兒女性命都不顧的搞宅鬥,賭自己的兒子會比對方的兒子遲死一步......叫人說什麼好呢?麵對這種愚蠢的惡,陳薑實在忍不住。

院外一片慌亂,幾個男子眼見大娘子屍化,形容愈發恐怖,大叫著四散奔逃。李太吉被小廝護著邊退邊喊:“天師,天師你在幹什麼?來人,去叫衛差,快去叫衛差來!”

他特意請了衛差,就是防止天師無用的情況出現。

陳薑心說,好的,看樣子師焱是不來了,那四千兩也不要了,就去叫衛差來吧。死魂活屍最多力氣大點,不能把活人怎麼樣,來幾個漢子把她按倒捆住,自己去弄點黑狗血給她灌一灌,不信她還能有啥幺蛾子出。就讓她在這具爛屍體中關著吧,關到地府來人再治她的罪!

話說地府衙門這效率真是......一塌糊塗!

陳薑想得很好,可她沒料到,就在大娘子屍化不久,周身突然冒出黑光,眨眼間一個麵容完整但神情呆滯的鬼影從頭頂飄了出來,腐爛屍體失去支撐,轟然倒下。

管家逃得不遠,還在關注情勢,見狀大喜:“老爺,收掉了!天師把她收掉了!”

死魂怎麼出來了?陳薑舉著傘,還沒做出任何反應,就見那黑光鬼影倏地揚起鬼爪子向她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