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以前?多久以前?誰便是如此?他在看她,可她卻覺得他的眼神極其深遠,仿佛正透過她看向某個不明之人,不明之地,目光裏滿是懷念。
陳薑捂著胸口下山去了,一句話也不跟師焱說。她也不知自己在氣什麼,就是氣。看到影子也氣,看到師焱更氣,險些氣出心梗來。
一連氣了好幾天,直到新房子開始動土挖基了,她才覺得心裏的疙瘩舒緩了一點。凡人的一輩子對師焱來說隻是一瞬,對她來說卻是長長一生,她要好好的活,活到一百歲,一定把小鬼的執念破了,送她去遙遠的年代投胎,讓他找不到。然後永遠並且堅決地抵製魂魄合體,急死他!
村長替她家介紹了鄰村一個老工匠,帶著一撥小工匠專門給人建房子,手藝好,出活快,建出來的房子從三十年齡到最近的都有。村長說他家的房子也是找這些人建的,陳薑一聽就同意了。
跟老工匠在宅基地上劃清布局,講明要求,談好包工包料的價格,陳薑便沒再管,隻有廖氏天天負責管飯監工。她對此事十分重視,女紅也丟開不做了,全心撲在新房上,稍有些拿不準的地方都要來回跑幾趟詢問陳薑。
村民們很快知道了她家蓋新房的事,有陳薑炫富在前,倒也沒覺得突然,關注點全都放在如何在短時間內掙下一大筆銀子的方法上。
廖氏說錢是陳薑畫花樣子做紙紮賺來的,又有人問紙紮是啥,弄清之後,村人再提起陳家二房,便都說:賺晦氣錢的。
真金白銀入了袋,管它晦氣不晦氣呢,大家嘴上酸溜溜說得不好聽,私下裏卻常有人往她家來串門兒,沒話找話也要硬湊在陳薑身邊觀摩她劈竹篾子劈一下午。
起房子的過程中,萬氏出來作妖了不止一回。有時哭有時鬧,有時純找茬罵廖氏,看著地基平了,圍牆起了,青磚運來了,她眼紅得夜不能寐,到處在村裏說廖氏娘倆的壞話,還找過村長讓他收回宅地。可是這無理的要求,收過陳薑紅包的村長是不會答應的。
無論萬氏怎麼找茬,受過陳薑訓練的廖氏隻苦兮兮地說一句話:“咱分家了,娘。”
萬氏說合家,廖氏就說:“薑兒不願意啊。”
萬氏說丫頭子算個屁,廖氏就說:“地契落了薑兒名,要合家她就要立獨戶了。”
萬氏的鬧騰貫穿起房始終。正房上梁那一天,工匠已經給梁木係好了大紅布,吉時一到就要安放。可她又不管不顧地跑到工地上來哭老二,說她兒子一天福沒享到,妻兒還不孝順老人。坐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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