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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將好見楊嗣宜上來收到香爐裏灰。這個人是受過劉憲□□的,如今兼著軍頭引見司的勾當官,也是內侍省喚得出名號的人物,人靈活也記情,一心一意念著劉憲的對他的提攜和恩典。

“喲,知都您還在就好了,吏部的白相公今兒包了醉春樓的席,叫了八珍鴨子,求知都您一定要賞過臉過去。”

劉憲理了理袖口,“他要謝什麼?”

楊嗣宜笑了,“還能什麼,您手裏押著徐禦史的參的那道折子唄,他說他前兩日慌不迭的散後,沒有謝知都您的恩,這會兒子收拾幹淨了,要好好敬您幾杯竹葉青,您不好那一口嘛,我今兒進來前,瞧著白相公真去文君巷搬壇子去了。”

劉憲道:“如果是這個事,你就替我喝了,他放在我外頭宅子上的那個程氏,你也給他送回去,就說我清淨慣了,不愛聲聒的。”

楊嗣宜湊近了幾步“你這樣說了還得了,陳相公可不得扯那小娘子的舌頭。”

劉憲抬腳往後殿走,一麵隨口道:“那麼人你也替我消受了吧。今兒晚上我不出宮,內東門司那邊要查預備皇長子大事的東西。”

說罷,也不等楊嗣宜再說什麼,跨步由後殿的偏門走了出去。

巳時已過,外麵的日頭正烈,槐花被宮人掃堆在院中一角,如今被燙人的土地蒸出一股發酵後的酒香,院中無一絲風過,花影樹影皆沉寂。宮人們都靜靜地立在廊上候著,劉憲單獨伺候皇帝的時候,不聽傳,宮人都是不敢靠近的,年初有個小宮女不知情地進去添佛香,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皇帝生生命人摳了她的眼睛。後來宮人們但凡見劉憲在裏麵,都知趣地避得遠遠的。

如今見劉憲出來,也沒有一個人敢抬頭去看他的眼睛,隻有一個小內侍怯怯地從邊上遞了一把傘上來。劉憲卻不撐這把殷勤送來的傘,獨身一人跨步行進烈日光下,仿佛非此不可灼滅掉身上的淫靡之氣。

走到院門前,巨冠的鳳凰木下立著一個人。身著水綠色的萬字紋襦裙,臂上垂著淡青色的菱紗披帛,身影被樹冠下透過的光線切割得有些破碎,眉目清秀,麵上粉黛薄施,手中提著一隻紅木食盒。見他過來,便笑彎了眉眼。

“繡姑娘,怎麼在這兒?”

殷繡一直等他走到樹蔭下麵來。

“原去了內侍省,知都不在,聽楊內官說,知都您過來福寧宮伺候了,就一直在這兒等著。”

劉憲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難堪與愧恨。

“尋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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