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釗低頭凝視著下麵的空地。
“不會。來都來了,他一定進來。拿下銅陵,就等同於拿下了四川,他的野心在於整個江山,但是要圖謀天下,他必須借四川為其依托,他必須搏。”
白慶年道:“可是徐牧老賊向來陰險多疑,這……”
話音未落,卻聽見一陣刺耳的馬蹄聲由遠及近。
王陽連忙抬手,“都戒備。”
殷繡的心突然狂跳不已,除了馬蹄聲似乎還有些別的什麼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唄拖拽著往這邊過來。她不由得一下扯住了魏釗的袖口。
力道之大,連魏釗都被他扯得一個踉蹌。
然而魏釗還沒來得及回頭去問他,卻見一匹棗紅色的馬從城門後奔了進來。
王陽道:“弓箭手!”
“將軍,那馬後麵,好像還拖著一個人啊。”
“什麼?人?”
魏釗低頭看去,隻見那馬後麵栓著鐵鏈子,鐵鏈後麵拖著一個白衣人。
那人一雙腿以一個扭曲的姿勢蜷縮著,身上已經被馬拖扯的鮮血淋淋。魏釗一瞬間就認出了那個人是誰,與此同時,他感覺到握在自己袖口上的那隻手猛地抓緊。接著,白慶年在他身後到道:“官家,是劉知都!”
魏釗回頭:“王陽!”
王陽也反應過來,“官家,這應該是個誘餌。”
說完,他忙低手命弓箭手收箭。
殷繡站在魏釗的身後,渾身止不住地顫抖。口鼻中呼出的氣兒都抽滿著血腥的味道。
魏釗一把將她摟入懷中:“繡兒,聽話,閉眼不要看。”
殷繡滿身的骨頭都在發軟,此時此刻,她才終於明白過來,劉憲在信中所些的最後一句話:“若你見我下場慘烈,求你背身閉眼,不要看……”
千鈞一發,戰場上的千萬人都等著這一刻的安排。
殷繡也明白,此時此刻,根本由不得她的眼淚和脆弱。她隻能拚命捏著魏釗的袖口,甚至將自己的手腕咬入口中以抵禦心中的痛。魏釗低頭,清晰得聽見了懷中人喉嚨裏如同某種幼獸一般的嗚咽聲。
“殷繡!”
魏釗提聲喚了她一聲,誰想卻迎來她在懷中帶著哭腔卻同樣調高聲大的回應:
“別顧我!”
接著,她的聲音又陡然孱軟下來,哭音再也抑不住了。
“魏釗啊……我要害死他了。”
魏釗凝眉:“胡說什麼!”
這句話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愣。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似的,熱氣湧入鼻腔,竟也紅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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