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隻有等飛升之後才能得到答案了,可是鳳玄看著那本體的顏色,與被芙荼盤了幾萬年的石頭有很大不同,明顯不是在流光得到她歡心之後切割的。以她的心性,更有可能是一開始想用這石頭幹點什麼,比如......煉器。
他沒有說出口,流光很像芙荼,說話像,舉止像,思維方式也像,可想而知她有多麼信任依賴姐姐,努力模仿著她的一切,想成為像她那樣的人。讓她知道這個不那麼美好的真相,有點殘忍。
“或許,她隻是把她認為珍貴的東西,送給了她認為值得的人。”
“誰?”
“不知。”
即使沒有得知不美好的真相,流光依然不淡定了,對鳳玄的氣惱退卻,轉而湧起更深更重的哀怨,芙荼,最親的人,我把你當成主人,師父,摯友,你卻切我?送我?
她瞳孔裏又出現了綠色瑩光,越來越濃,越來越亮,站在原地急促地喘息。鳳玄不知她胡思亂想了什麼,隻見她狀況就知不妙,起身撫上她的天靈:“流光,靜心。”
暖暖的掌心,涼涼的仙力,流光閉上眼睛,好一會兒後再睜開已恢複平靜,她望著鳳玄:“聖君,我心裏很難受,我是不是又感悟到了什麼?”
“感悟到什麼,隻有你自己清楚。”
流光低低嗯了一聲,又道:“因為我不是人族,所以就能被當作禮物送出嗎?”
鳳玄歎息:“你不僅不是人族,在芙荼助你開智以前,隻是一塊石頭而已,就像你送給林哥兒的補天石,你會介意它的想法麼?芙荼並不知道你以後會長成這般模樣,會與她親近,會成為她最喜歡的流光。之所以她從未說起曾切過你的本體,是因為你有了心,不再是一塊死物,她不忍傷害你。”
是這個道理,可流光還是低落:“就算如此,她把我好好藏起來便是,為什麼要送人呢?十萬年前,我已經化形了,她天天對著我說喜歡我,卻轉頭將我的本體送出去,什麼人能值得到以我相贈的地步?你不知那天我看見本體的時候,以為是你做的,有多生氣,現在我不生氣了,可是心裏難受。”
鳳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流光對芙荼的在意超乎想象,鑽了牛角尖。她百思難解,許久之後打開殿門叫了天機宗宗主。
殿外的人沒有一個離開,都尷尬地站在門口,尷尬地看著合歡宗主跟一個男子“打情罵俏”。
那男子是和女魔頭一夥的,長得很平凡,至少在俊男美女遍地走的修界裏很平凡,頭頂蹲了一隻可笑的小紅鳥,手裏還牽著一個孩子,走出來時張口就問:“誰是合歡宗,合歡宗是幹什麼的?”
合歡宗主葉春琴本來不太愉快,跟著來湊湊熱鬧撿撿漏,不想漏沒撿到,還被掃出門摔了一跤丟了臉,她對平凡男子沒興趣,壓根不搭理,兀自在一邊幻出水鏡整理儀容。是元熹宗主湊過來提醒了一句,此男修為不在女魔頭之下,她才突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