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從她得知此事後,就不理他了。無論他怎麼指天發誓,掏心挖肺,口水說幹,佟惠容隻有一句淡淡回應:也不好讓皇家下不了台,你看著辦吧。放心,我爹最顧全大局,不會找你麻煩。
他是怕佟家人找麻煩才拒絕的嗎?無論在何時何地何人麵前,他的立場永遠都和她在一邊,態度堅定不移,還要怎麼看著辦?
那些天,陳楓外遭人言議論,內受妻子冷待,日子著實不好過。佟惠容聲稱染病,不讓他進臥寢的門,偶爾見麵就和流光此時一樣,不言語,低氣壓,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直到他再次去與高祖做了一番心平氣和的長談——一邊喝酒一邊耐心聽那禽獸傾訴被自己橫刀奪愛的痛苦,大罵自己不講道義,並幾次控製住想掐死他的手,違心表示了理解後,高祖終於放過了他們夫妻,次日宣布要為長公主另擇駙馬。
那位腦子一根筋的公主嫁不嫁不關他的事,總之事情解決了,他高興地去告訴妻子這個好消息,佟惠容終於向他開放了內寢的門。夫妻和好如初後,她對此事做出總結: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陳楓:......優秀的光芒掩蓋不住還是我的錯了?
鳳玄臉上浮起淡淡微笑,瞥過身側,雖然不是同一人,雖然不是同樣的性格,但這張麵無表情,嘴角卻明顯向下的側臉,和佟惠容生氣時的樣子重合了。
她學會了更高層次的感情,惱怒,與哀,與怨糅合,其中還夾雜著無能為力。不再大吵大鬧,保持沉默是唯一的應對。
佟惠容那時並沒有信心吧,她沉默是因為她在怕,她怕丈夫對她的愛不如她想象的深,她怕有另一個女人走進她的家門,心慌意亂又無能為力,隻好裝出表麵的冷硬。而流光顯然也在怕,此一去天機宗,將會見到一個怎樣的神識,他為何是唯一一個得到芙荼贈寶的人,她想知道,又怕知道。最無力的是,她奈何不得一個死人。
修界無邊無際,山海俱全,天機宗在其中占據了一塊風水寶地。天機山廣闊,大小峰頭百餘座,弟子十萬數,據說是當年宗門舊址,被魔修幾乎夷為平地後又移建起來的,可見他們的決心和誠心。
在滅宗之前,天機宗出過兩位飛升老祖,一位是玉瓏的徒弟,羽青真尊,一位是羽青的徒孫火陽真尊,都是化神大圓滿修為,經受住了天雷考驗成功上界。
雲鏡請二人下船,介紹起本宗的光輝曆史,倒讓流光多生出幾分不爽。羽青她不認識,但火陽打過交道,他是神寶殿的守殿人,每次她去幫忙整理神兵利器的時候,都苦口婆心地勸她不要再來費心了,讓天帝知道他要受罰的......
不過就是忌諱她“偷”了開天斧,可惡,她是去做好事的,誰想偷你們的破東西!
“什麼火陽真尊,就是個狗腿子。”她嘀咕了一句,轉而同鳳玄道:“聖君你相不相信我沒偷開天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