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傷心事,綺珊又茫然又難過:“小女子不知啊,宗主吩咐我待了幾日客,後將我招去,問我可曾看見什麼,我照實說了,宗主便一掌拍死了我。”
流光也很茫然:“你看見什麼了?”
綺珊遲疑,後又想到自己已經死了,對鬼差大人不該隱瞞,便道:“那位客人是個妖怪,我看見了他的尾巴,還有魚鱗呢。”
流光奇怪地看了一眼鳳玄,犰離在靈修界現過原形?不應該啊!
鳳玄淡道:“他說他喝了不該喝的東西。”
於是流光又問:“你們給他喝什麼了?”
“酒啊,就是平常的梅子酒。”
“酒裏下了毒?”
綺珊連連搖頭:“梅子酒是小女子親摘親釀,也是親手裝壺的,宗主說那位是貴客,我哪敢下毒。何況客人在宗內多日,喝了不止一次,絕無問題的。”
她和鳳玄在天機宗呆了十日,犰離就在合歡宗玩了十日,若無外力影響,他為何會現出原形,還狂性大發殺了凡人呢?
“你把那位客人到了合歡宗之後吃喝了什麼,玩了什麼,跟你說過什麼,宗主又交代了你什麼,細細說來。”
隨著綺珊巨細無遺的講述,流光的臉色越來越古怪,聽完了從進門到綺珊死前犰離的全部動向,她再次看向鳳玄:“若合歡宗不起歹心,也不會招來橫禍,殺人的事不能全怪犰離,不如讓瑞卿回去替他說說情。”
“你確定他是因為內丹被覬覦才發了狂性?”
流光尷尬笑了笑:“不全是吧,內丹是一方麵,還有就是......綺珊被殺了他不開心。”
合歡宗主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派了千嬌百媚的綺珊去陪犰離玩耍,打得是吸元陽的鬼主意。綺珊修的就是合歡道,做這種事駕輕就熟,她負責破開口子,將男子留在宗內再也不能離開,師姐師尊宗主們便都能享用,至死方休。宗內行事一貫如此,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隻是犰離沒有春心,隻有玩心,多般手段使出也不見他動邪念,她自認對犰離沒有吸引力,稟告宗主換個師姐去試試,哪知犰離喜熟不喜生,不要別人。她隻好又陪玩幾日,直到那天在溫泉中驚見妖身。
她駭不能抑,不顧禮數逃出溫泉,被宗主帶去問話,她說見了大妖,再不敢去了,宗主並不意外,隻說她是個沒用的東西,一巴掌拍死了她。
綺珊死後還是委屈,她從來沒伺候過妖,更不知要如何吸取妖的元陽,那一刻她甚至懷疑自己會被犰離反吸,當然害怕,當然逃跑,她不知自己錯在哪裏。
鳳玄的目光平靜無波,聽完了就算,似乎不想對這事發表看法。流光默默琢磨了一會兒,對綺珊道:“他並不想殺你,相反,在你死後,他還替你報了仇。”
綺珊不知鬼差大人怎知後續,不敢相信:“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