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的心態交給皇上去解析,流光隻負責摧毀陰謀。
今天是最後一頓,明天就要解他上京,以後抽不到了。小兵本就是北關人,將留在北關服役,與他的母親相依為命,他不善言辭,說話結巴,從來沒向流光說過一句感謝的話,但流光知道在他心裏,感恩大於仇恨,有金光為他作證。
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流光走進大帳,沒瞧見鳳玄身影,又尋去他的帳中,那人果然在燈下翻書。
流光上去抽了他的書:“為什麼要裝出一副好學的樣子,這天上地下還有你不懂的麼?”
鳳玄也不惱,隻看了看她的身後,流光回頭:“袁副將,你不用跟著我了,出去吃點東西吧,吃完了早點休息。”
那與她一起策馬回來的男子正是穹關副將袁致遠,為什麼不在南邊好好的守關,追隨流光西征北戰,說起來是個很曲折的故事。簡而言之,他想這樣做,袁家在京中又有些地位,走了兵部的路子,把他調入流光麾下。
除了鳳玄,流光並不在意皇上給她配備了什麼副將,當然看見袁致遠的時候還是挺高興,畢竟是認識的人,訓教士兵有他代勞輕鬆多了。鳳玄不幹這事兒,他隻訓流光一個人,在她需要他訓的時候。
袁致遠抿抿嘴,看了一眼那眉目清淡的原上司之子,道:“好,將軍也沒有吃晚飯,屬下吩咐炊帳給您做?”
“不用了,我不餓,你快去吧。”
袁致遠出去了,鳳玄這才慢吞吞地道:“溫故而知新,世間值得學習的東西很多。”
“我看你是閑的。”流光扔下書,就著那簡易長凳的另一頭坐下來,坐在他身邊:“仗也不打,兵也不練,好事也不跟我一起去做,你這劫曆的好沒意思。”
“大多數凡人的一生,就是如此無趣。”
流光歪頭看了他一會兒,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胳膊,鐵鉗似的緊緊掐住,“凡人淩騫”無力掙脫。
她得寸進尺,把腦袋也依在他的肩上:“你爹給你寫信說什麼了?”
鳳玄掙不脫就隨她去了,這種舉動在近一年來稀鬆平常,每到二人獨處時她不是上來拉拉手,就是抱抱胳膊。唯有一次想雙手摟住他脖子,被鳳玄堅決拒絕了。應該說他要是真發怒,流光還是害怕的,此後孟浪行為稍稍收斂了一些。
鳳玄懷疑流光把他留在身邊就是為了幹這些。她這一年跟他談了很多心,回憶如浪潮奔湧不息,情緒失控的情況幾乎沒有再發生過,哪怕提起若君,提起一些讓她不高興的事,她都能很快平複。與之對應的是另一種詭異現象的出現,就是她開始對肢體接觸產生興趣。
若是拒絕,她就會說以前你怎麼怎麼樣;若說以前和現在不同,她就會說你走你走,把喜歡我的淩騫還給我。
有一次她說,拉你的手能讓我感覺開心一點。鳳玄不知為什麼突然心軟了,自那以後接觸就成了常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