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喋血蘆葦蕩(1 / 2)

日暮西山,曠野蒼茫。林中鷓鴣淒厲的叫聲在似血殘陽的點綴下,讓旅人愈覺斷腸。

江益和玉肌被一條大河擋住去路,沿河上下縱馬行了十餘裏仍不見一橋一舟。玉肌提議舍了馬匹,她施展馭風之術帶江益縱過大河,江益知道離秦地尚有千餘裏,若是舍馬步行,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去。

二人正自躊躇,忽聽前方一片蘆葦蕩裏傳來刀兵之聲,隱約有人呼喊,金戈嘶鳴。那片蘆葦沿河而生,密密匝匝,延綿到四五裏開外。蘆絮經夕陽斜照,宛如染血一般,隨秋風搖曳,刺人眼目,心魂亦隨之激蕩。

“我們去瞧瞧怎樣?”江益側身向玉肌說。

“沒有一丁點能耐,好奇心卻這麼強,也不怕被人殺了!”玉肌白了江益一眼,嗔道。

兩人下了馬,把韁繩綁在河邊的石頭上,分開蘆葦,循著聲音往深處走去。

待到近處,隻見一片蘆葦被人壓倒,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看形體都是孔武有力的大漢。有一白衣男子手持長劍和三個掄圓月彎刀的黑衣大漢鬥在一處,但見刀光劍影呼呼生風,難解難分。

旁邊有一玄衣女子,雙手環抱在胸前,赤足踩在一管蘆葦的蘆絮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相鬥的幾人。她曼妙的身姿隨蘆葦輕輕擺動,卻依舊坦然若處,不見一絲要掉下來的跡象。那女子臉上蒙著紗巾,一雙眸子冷若秋水,藏著深淵,讓人望而生畏。兩隻赤足上各帶著一隻銀鈴,隨著那女子身形的晃動,銀鈴間或傳出一兩聲清脆的響音,雖無韻律卻也好聽。

卻說相鬥的那幾人。白衣男子雖獨站三人,竟然依稀占了上風。

白衣男子手中的劍通體黝黑,交普通劍寬了許多厚了許多,劍刃厚而平,竟是未開鋒芒。揮舞之間隱隱攜著風雷之聲,那三名黑衣大漢的彎刀碰上男子的黑劍便被蕩開,三人虎口殷紅,似有血跡,竟都被震得虎口開裂,險些連彎刀也握不住。

三個黑衣大漢彼此相視,各自微微頷首,三人都虛晃一刀跳出圈外,擺出一個奇怪的陣型。三人排成一條直線正對著白衣男子。最前方的大漢猛地蹲下身子,彎刀平放,向著白衣男子的雙腿劃出一刀,緊接身後的一人持到直刺男子前胸,最後麵那人縱身躍起一式泰山壓頂,掄刀劈向白衣男子的頭顱。白衣男子腳尖點地,舞起一片劍幕護住周身要害,向後急退;三個黑衣大漢縱身急追,仍是一人砍腿,一人刺胸,一人劈頭;周而複始不顧白衣男子如何攻擊,竟是不躲不避,一副兩敗俱傷的打法。

白衣男子漸漸不支,手忙腳亂,一招不慎胸口被劃了一刀,鮮血頓時浸透了白袍;白衣男子怒吼一聲,縱身躍到半空,身子不停的轉動,招式大開大合一劍接著一劍向三名黑衣大漢砸去。白衣男子臂力奇大,加之手中黑劍分量,頃刻間便將三名黑衣大漢手中的彎刀砸落在地,飛起一腳將為首的那名黑衣大漢踢飛一丈開外,口吐鮮血眼看便不能再活。

餘下的兩名黑衣大漢揀回失落的彎刀,持刀便要上前再戰白衣男子。那立在蘆葦上的玄衣女子突然開口:“陳成,齊段你二人退下,去看看趙虎傷勢如何!”

兩名黑衣大漢麵露喜色,抱歉道了一聲“諾”忙去看被白衣男子踢飛的那名黑衣大漢。

“南宮離,本護法聽人說你的劍術在秦舞陽之上,秦舞陽在本護法手下走不過三招,不知你能走幾招!”那玄衣女子輕飄飄縱到白衣男子麵前,略帶挑釁的說。

南宮離舉起黑劍指著玄衣女子說:“修要提那不忠不義之人。妖月,我師兄榮成公山野之人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痛下殺手,挑斷他的腳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