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然這家夥死不死對林可來說沒啥值得同情的,看這青年的打扮非富即貴,說不定與那些衙役還是做一路的官身,但畢竟是民不與官鬥,又叫強龍不壓地頭蛇,萬一真的出事呢,那可就是麻煩大了啊……真要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林亭南手裏,那自己跟孩子……
一麵想,禁不住注目瞧那人的動靜,心中隻盼著他快快動彈幾下,爬將起來,一時渾然忘記了剛剛正是這人使詐誆哄了林亭南,也算是一種罪有應得。
那一邊林亭南兀自氣得破口大罵,什麼“賊撮鳥”、“直娘賊”,什麼“賤胎”、“猢猻”,劈頭蓋臉地傾瀉而出,有些甚至還是某種林可也分辨不出來的方言。可見林先生這此是當真動了真火,完全打破了林可之前所以為的那種睿智穩重、成熟儒雅的美中年形象。
原來那人借著敘話之機,偷偷繞到車前,趁著林亭南不備,一把扯脫了簾子。林亭南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一怔之下旋即本能地五指倏然伸出,連皮帶肉一把抓住那人的後頸,順手往後一甩。他這手上的勁力足有五六百斤,一甩之下那人淩空飛出丈餘,象個麵口袋一樣重重摔在地下,一時間似乎摔得蒙了動彈不得。
不多時,隻見那人動了兩動,手足著地慢慢爬起身來,撫著胸口冷笑道:“好一個又老又肥的老撮鳥、老賤胎、老猢猻!”
林亭南大怒,喝道:“你放什麼屁?”
“哈哈哈!是食言多矣,能無肥乎?”那人一麵撣著滿身黃土,一麵樂不可支地笑了起來,不經意間往林可這邊瞟了一眼。
林亭南頓時老臉又紅又脹像個柿子,方才當著一大堆人之麵是他親口放下豪言,聲稱但有人揭開那車簾半角,他便任憑搜查再不阻攔,如今莫說一角半角,整幅簾子都被人扯了去,他非但不乖乖讓道,反而一把將人摔出一丈遠,這可不就是食言而肥嘛。
他氣得渾身發抖,那人見狀不禁又笑起來,搖頭道:“嗚呼,吾不知其可也,其何以行之哉?”此刻衙役都已爬起身來,帶隊的那班頭兒不知從哪裏撿回自己的佩刀,指著林亭南的鼻尖喝道:“兀那老兒,再要負隅頑抗,便是與王法作對!”
“呸!”林亭南輕蔑地朝地下吐了一口唾沫:“王法能奈我何?”
“不錯不錯!”忽然有人鼓掌,正是方才扯下了車簾的那個青年。隻見他麵帶微笑,不慍不火地衝著林亭南道:“老先生藝高人膽大,果然是不必將王法國律放在眼裏。即使殺官逃亡,發下海捕文書,也隻不過落草為寇,依舊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大刀殺人,銀子管不夠的花,十分快活。”他津津有味地說著,麵上頗露向往之態,仿佛林亭南一旦出言相邀,他便要即刻追隨著他去做強盜一般。
“隻是這山裏嘛日子是苦的,夏天蚊子咬得一張臉腫如豬頭,冬天伸出手去凍得好像胡蘿卜一般。不知這位貌美如花的小姐,和這細皮嫩肉的好孩兒,可能跟老先生去餐風露宿?”他輕描淡寫地瞟了林可一眼,嘴角竟然微露笑意。
林亭南臉色已是鐵青,一隻拳頭舉在那青年眼前不足一尺之處,卻是無論如何再也落不下去。
“風餐露宿倒是沒什麼,妾身本就是鄉野之人,就算是有什麼錦衣玉食的生活想來也是消受不起。倒是這位公子……方才那位官爺倒是說過自己頗為憐香惜玉,可惜妾身卻是受不起,公子看起來倒也是眉清目秀,若是有意,不妨問問那位官爺是否有此雅好?”
林可冷著臉走下車來,反正簾子已經被扯破,再呆在車上也是徒增笑柄,索性便離開車子,起碼吵架也不輸人。
林先生雖然做事稍欠妥當,但卻是為了要保護自己這個跟他並無半點關係的便宜女兒。憑心而論又哪裏有什麼過錯?一個半大小子,四五六都不明白,憑什麼敢對他老人家冷嘲熱諷的?他又算是哪個地方的哪根蔥蒜!!
“家父雖然行事有些不妥,但事出有因,怎麼也當不得公子您的‘仗義執言’,若是想要動手,那就動手便是。至於那些義正言辭,還是收回去吧,這一大清早的,壞了諸位看客的胃口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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