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陸彎彎恍然想起,眼前這個男人是以臣子之身掌控天下,心機深不可測,陷害忠良、朝堂之上一手遮天的攝政王爺!
這樣的男人,豈是她想玩就玩,玩完拍拍屁股就能走的?
自己似乎惹了一個玩命的大麻煩……
生生咽下下口水,才倔強道:“你想得美,這不是要把我凍死的時候了?”
元青宸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皺,冷冷的道:“怎麼,怪本王心慈手軟沒把你凍死在那冰室?”
陸彎彎呼吸一窒,梗著脖子道:“你果然還是想弄死我,把我留下還不是想滿足你的獸欲,你個混蛋!色狼!欺負我一個未出閣的小女子,嗚嗚嗚……”
兩人保持著一上一下的位置,陸彎彎裂開嘴在他身下哭了起來,裝著裝著,連著對養父的想念都被勾了出來,竟然真的哭了起來,鼻涕眼淚的使勁望他昂貴的衣料上擦,毫無女子哭泣時惹人憐愛的模樣。
元青宸望著她哭的淚跡斑斑的小臉,被弄髒的衣袖,眉頭皺的更緊,半晌見她哭的快抽過去,才無聲的咽了口氣。
抱著她的後背順勢倒在榻上,兩個人的位置瞬間反了過來。
陸彎彎哭著匍匐在他的胸膛,淚眼朦朧的抽抽搭搭:“你,你想幹嘛?”
抱著身上的小女人,元青宸卻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無奈,他十歲便上戰場,十五歲便已成為一軍主帥,如今不過二十有五便已然身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執掌朝政,一路波折坎坷幾次差點走進鬼門關都闖了過來,怎的在這小女子的眼淚麵前便生無力之感。
他粗苯生疏的伸出手,欲為她擦拭淚水,可手剛碰到她的臉,就被陸彎彎嫌棄的閃到一邊,哽咽這說:“你,你的手好粗糙,磨死人!”
元青宸咬了咬牙,瞪著一雙鷹眸瞧著自己手上常年練劍留下的繭子,不得不承認自己又被嫌棄了。
“你,不要哭,模樣很醜。”他蹙眉說道。
陸彎彎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控訴道:‘好哇,好哇,你剛說我是你的女人,又覺得我醜了是吧?
再次歎息,他抱著她起身,隨手拿起一架上的長衫蓋在她身上,踢開門,腳下一蹬便飛了出去!
傳音入密告知侍衛不準跟隨,留下幾名侍衛麵麵相覷。
穿過王府層層疊疊的院子,來到僻靜處的一棵樹上,四周僅能聽見蛙鳴蟲響,陸彎彎止住了哭,驚嚇的坐在半人粗的樹枝上,下意識的緊緊拽住他的袖子,聲音有些發抖:“你,你帶我來這裏作何?”
元青宸長臂圈住她的腰,望著今夜格外明亮的月亮,聲音像月色般飄渺,道:“賞月,心境便會變好。”說著回過頭來,望著她,黝黑的眼睛裏看不到邊,“看來很有用。”
陸彎彎抽了抽嘴角,是被你嚇的好嗎?她有恐高症好嗎?大哥你這麼做真的很“暖心”!
腦海裏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小心翼翼的問:“你的傷,出自何人之手?”
許久,耳邊隻有一片靜謐,就在陸彎彎以為他不會告訴她的時候,元青宸低聲道:“瑞欣公主的人。”
她心裏咯噔一下,暗道果然是瑞欣,可是按照元青宸的處事,敢觸怒逆鱗定然會受到懲罰,可是,看他的模樣怎麼好似不欲追究?難道他倆有一腿?當然這個問題她才不會傻乎乎的問出口,不然暴露了可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