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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月以來,秦遠一直在吃苦柚子,又酸又苦,吃得他心尖都在泛著酸澀勁兒,好像苦日子永遠沒有盡頭一樣。

秦遠嚴重懷疑,農場的收獲並不是跟文昌君的心情掛鉤。因為文昌君怎麼說是個有修為的神仙,情緒不會反複變化的這麼劇烈。

當然這段日子也有好事,秦遠的兩個人格已經開始互相適應,慢慢地融合,成就了一個‘靜若止水,動若瘋虎’的新秦遠。

……

秦員外早年喪妻,便再沒有續娶,隻有秦遠這麼一個兒子,對其疼愛備至。他身子一向康健,誰知這月偶感風寒,不管如何吃藥都沒有起色,病情越來越重。

秦員外感覺自己時日無多了,他很擔心自己那唯利是圖的兄長在自己死後,欺負自己年少無依的兒子,伺機圖謀家產。秦員外在病重之時,拉著秦遠的手,再三囑咐他一定要守住家業,照料好自己,萬萬不能聽他伯父伯母的蠱惑,不能跟他們回家。

秦遠都一一應下,乖乖在父親窗前侍奉湯藥,花重金請遍了全城的名醫,但最終還是沒能留住他老人家。

而今秦員外葬後的喪幡尚沒有撤下,其兄長秦峰就按耐不住了,攜妻柳氏登門來找秦遠。

夫妻倆無非是想騙秦遠跟他們回家,如此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代管’秦員外所留下的家產。

“我苦命的侄子喲!二弟好狠的心,怎麼就撇下這麼乖巧的孩子走了!”

柳氏進門後,就衝過去緊緊摟地住秦遠。她聲淚俱下地哀傷一番後,就勸慰秦遠不要太傷心。

“逝者已逝,咱們生者還得好好活下去。伯母這就幫你拾掇行李,帶你回家。放心,今後有我們在,一定不會讓你吃半點苦。伯父伯母會把你當親生孩子的一般,不,是比親生的還要親生。”

柳氏說完,見秦遠低著頭沒吭聲,害怕他不答應自己。柳氏趕緊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紙包。紙包裏隻有六塊糖,她小心地取出一塊往秦遠嘴邊送。

“伯母知道你心裏頭苦,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托了好些人才弄到這幾塊達摩揭陀國的石蜜,甜得很。聽說京師裏的貴族都興吃這個。吃完了糖,你們就跟伯母走,好不好?”

秦遠安靜而溫柔地搖了搖頭,邊謝過伯母邊表示自己不吃。

“吃一塊吧,哪有孩子不喜吃糖呢,吃一塊心裏能好受些,至少緩解一下傷心。”柳氏說罷想把糖硬塞進秦遠的嘴裏。

“我說了,我不吃!”秦遠突然音量拔高不再溫潤,他絲毫不加掩飾地皺起眉頭,表達嫌惡,“父親去世,我本就應該傷心,不需要緩解。”